悬坛宗衣冷笑着从窗户跳了进来,看看盯着他戒备的眠沅湘,微微动了动手指。
只感到一股大力推了过来,眠沅湘迫不得己退到了墙边,勉强抵抗着想要压扁他的力量。
“你想要做什么?”厉声的喝问换来的只是冷笑,这种程度的他真的没有办法和心魔抗衡。
心魔挨到了昏睡的玄翎前面,这次没有犹豫没有停留,右手升腾出来的雾气实体化之后化作破云枪,猛然就直接向玄翎的心口刺下去——
眠沅湘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双眼看过去,那枪尖就一点一点接近地玄翎的心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冲不过去。
恍惚中眼前似乎一片黑暗压了下来,是谁在叹息……
眠沅湘失神的眼瞳内光影旋转了起来,他周身似乎都有光芒迸射开来,心魔的阻碍如同烟云般消散,等他再度张开眼睛,心魔的破云枪就如阳光下的薄雾般瞬间无影无踪。
悬坛宗衣咬紧了牙关,这一次的压力比起面对东华帝君时更甚。
金色的华服不是先前那没有生命力的戏服可以媲美的,隐约的光华就在边角的纹路里来回移动,淡金色的长发垂到了身后的地板上,端正的面容带着沉稳和不容置疑的庄严。金色的发冠在头上缠绕成特有的图腾样式,那是来源于远古的神灵,是一切的源头,是世界的规则。
那双深黑色看不到底的眼睛望了心魔一眼,悬坛宗衣浑身一凛,就好像被看穿了什么一样往玄翎的方向挪了一点。
然而那双眼睛只是看看他,血色淡薄的嘴唇只是动了动,“你不走?”
心魔的脸色顿时惨白,一声不出就从窗户离开了。
黑色的眼睛对上了银色的瞳。
那声音里听出一点关切,“你醒了。”
玄翎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黑色的眼睛里却有了笑意,“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要强。”
玄翎别过头去。
他不想说话不代表那人不想说,相反,他在玄翎的床头坐了下来,看着这个大概能算是从小就认识的孩子。和前代天帝一个顽固的性子。玄翎这孩子除了外表像他母亲,脾气压根和他父亲一样。
他忍不住笑,伸手摸了摸玄翎的头发,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柔顺。
“我想我要看着你一段时间。”他叹息,“你就不知道找谁帮忙吗?”
玄翎的眼睛看了过来,里面满满的冰冷和讽刺扎得他挪开了视线。
“我很清楚请你帮忙的下场,风曦大人。”
他却只有苦笑的份,“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玄翎的眼神略微流转了一下,轻轻叫了一声重华。
那是属于他的字,曾经的曾经,比帝舜还要久远的过去,在神话时代的过去,就被他的妻子所呼唤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