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翎要重新整理他不在的时间所发生的问题并不困难,仔细看看这一时期的奏章可以看出飞廉的处理是最妥当的。这位来自于民间的震王,在让北琉的官员们适应一下之后应当会是一位相当好的人才。
“你笑得真奸诈。”在玄翎查看奏章的时候就待在他身边的玄冥毫不客气地说话。
“怎么能这么说呢。”提笔在铺好的信纸上写着什么的玄翎连头都不抬,“要知人善用不是。”
玄冥藏在面具下面的表情微微抽筋,“是让别人做苦力吧。”
玄翎不禁喜笑颜开,“四弟真是聪明。”
玄冥别开了脸。不是早就琢磨到这家伙的心思了吗,可自己就是拒绝不了。谁叫他先前对玄翎下毒顺带着陷害他呢,玄翎答应了他不会把他做过的事情公布出去,他也答应了玄翎要帮他的忙。
要不把事件公布出去还是很简单的,北荒王夫妇对这事儿晕头晕脑,还没有从状况中脱离出来就急着把他们儿子赶到北琉来了,眠沅湘那里玄翎据实以告详细分析也没有问题。至于其他人等,似乎都是不知道实情还以为北荒王在开他们玩笑,好在北荒王眠夜以往的“辉煌战绩”,大家基本上都是见怪不怪。
只有那位来自南秦的第一皇女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玄翎和眠沅湘很是奇怪这位在常人看来应该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皇女怎么会这么地让他们出乎意料。似乎知道点隐情的玄冥则是在哼了一声之后闭口不言。没有办法撬开他嘴巴的玄翎和眠沅湘只得作罢。
“不要夸我。”玄冥被玄翎的那一句真是聪明惹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我先走了。”
玄翎眨眨眼睛,玄冥目前被他安排到了军中,负责操练一些新兵和进入军队不久的兵士。这位四皇子虽然对自己是因为欠了玄翎人情而去干这桩差事让他不舒服,不过对这桩差事本身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北琉这两年中基本上就没有调动过军队,北琉不同于南秦,南秦的边界时有东荒的蛮人前来扫然,北琉则和北荒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久不动兵,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列帝对军队向来没有好感,朝政在近些年来的偏向中也对军队有相当多的节制。闹腾得各大将军颇觉得自己在朝中人微言轻。现下突然冒出来这么个皇子来训练新兵,那些军队中的将领不免就有些猜忌了。
玄冥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目光和闲言碎语的人。不过,明晃晃的挑唆就另当别论了。
就如他第一个出现在训练场上面对着挡在他面前的几位将领时,他扬起冷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几位将领对看了几眼,在北琉的人心目中,除了对玄翎太子有很深刻的印象,对其他皇子的印象都是相当地浅薄的,琉枢和琉光是因为年纪尚小,玄冥则是自己选择让所有的人都遗忘他。这个遗忘看起来是太成功了。
“没什么意思。”将领们心里的鄙视那不是一点点,毕竟,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能有他们懂得用兵的奥妙吗。只怕是连战场都没有上过吧。这么想着的他们口气又硬了上去,“末将等只是对四殿下的方法很不理解。”
诚然,在他们的心目中练兵不就是刻苦的操练和严格的纪律吗?玄冥所说出来的那些奇特的妖魔简直就是天书上的东西,而要让兵士们和这样传说中的妖魔战斗那更是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有把兵士们丢到森林中去熟悉环境,要求他们通过种种考验自己走出规定的局域更是闻所未闻。这个皇子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一种猜测和压抑让他们挺起了勇气。
“不理解?”玄冥歪了歪头,他和玄翎的外貌极其相似,若是没有面具的话,这些将领们八成会被吓到。
“要是四殿下的实力可以让我们信服的话……”将领们的话多少带了点私愤的味道,想想吧,他们都被那些文官轻视了多少年了。
“实力?”冷冷的嗓音和玄翎有很多相似之处,却又因为和玄翎说话的语调全然不同没有被谁听出来。
而随着这句话,将领们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身边的空气为之一滞,然后……
当天玄冥回来的时候很是高兴,就连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出来。
“怎么了?”玄翎刚刚把所有的奏折都浏览了一半,把小山似的文件往边上堆了堆,他拿过了早就凉了的茶水。
“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舒畅啊。
玄翎奇怪地看着他,玄冥也没有多说就走开了。
玄冥走后隔了片刻,飞廉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