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冬青带着娇儿到一边玩去了。她这这对母女的对话,她还是不想让一个孩子听见。
苏茜就和见鬼一样看着玖月,赵姨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是神色还算自如,她脸上润着得体的微笑,“是的。这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看见女候,所以确实有些惊讶。”
玖月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声音突然拔高,“是吗?”
苏茜身子不由的靠向赵姨娘。赵姨娘的神色则是已经恢复如常,“自然。对了,我们家老爷吩咐了,月底邀请殿下与女候来府中吃个便饭。正好女候在此,不知女候可有喜欢的菜式,或者口味?”
“姨娘真是贤惠啊。”玖月像是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苏茜这时候似乎也从某种惊讶中恢复过来,又变成了那朵众人眼中漂漂亮亮的,洁白晶莹的白莲花,对着玖月温婉一笑,“我母亲的贤惠可是上京城人尽皆知呢。我父亲常年在外,这个家全靠我母亲。待人接物,人情往来。家中事务仅仅有条。连我父亲都说,因为母亲的贤惠,才让父亲可以不受任何牵绊为陛下为朝廷尽职尽责。”
玖月微微笑着,对着苏茜鼓了鼓掌。那掌声声音并不大,却是在那些女子们底声轻笑畅谈中却显得有些突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向此处。
“苏小姐说的太对了。我这一进上京城,时不时地就听见苏府赵姨娘的贤惠美名。”
苏茜有些懵,她本能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当众承认她说的话,不反驳。但是确实她刚刚确实是鼓掌了。
赵姨娘与苏茜如出一辙的温婉端庄的微笑,“女候,谬赞了。”
“客气了。”玖月也是委婉笑了,然后像是随口一问,“可是,苏小姐,本侯有一事不明,能不能请苏小姐指教一二。”
苏茜对玖月今日的态度太意外了,这难道是这个女人主动要和她们示好了?就是嘛,一定是那天,父亲将她们赶上山以后,对这女人说了什么,一定是给了她什么教训。
“女候,请说。”
玖月一听这苏茜居然开口也称呼她女候,心里冷笑连连,她难道以为,自己在和她示弱?
“据我所知,苏小姐可以称之为母亲的苏家嫡母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也不知道苏小姐这口中的母亲指的是谁?就算我这种在市井中长大的人都知道嫡庶有别。你难道不应该称呼赵姨娘为姨娘吗?这张口闭口的母亲从何而来啊?又或者说,本侯太孤陋寡闻,赵姨娘被苏大将军扶正了这么大事的事我都不知道?”
“你!”又一次被玖月一句话堵的五脏六腑烧灼。
赵姨娘脸色清白,但是脸上的笑容依旧,“女候不要介意。正是因为我家夫人去世多年,老爷一直未在续弦,家中也一直没主母,所以让这孩子喊习惯了。”
玖月,长长的“喔”了一声,“赵姨娘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赵姨娘千万别怪本侯不懂这些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