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浩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拜道,“陛下赏识,是微臣荣耀。”
李世民开心道:“朕要将这首诗刻字题匾,挂于南书房,让众皇子每日诵读三遍,以牢记农事艰辛,不再浪费粮食。”
李浩眉毛抽了抽:你自己碗里的饭还没吃完呢,就想着教育儿子了,你真行,你可知道,你挂上我的诗,我一下就把所有皇子都得罪了,他们估计以后看到我就牙痒痒吧。
当然,这只是李浩的心里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李世民肯定削死他。
李世民又轻吟了一遍《悯农》,准备返身回宝座,边走边问:“对了,诗狂,你如此晚了还来见朕,所为何事?”
见他终于肯说正事了,李浩一阵激动,赶忙道:“启禀陛下,微臣是来给陛下送钱的。”
“哦?送钱?”李世民刚准备回宝座上,闻言忽然停下,转身挑眉望着李浩,那表情仿佛在说,“小子,今天出门忘吃药了吧?”
李浩看到他这副表情,顿时很不爽,不爽也没办法,只能干笑道:“陛下,微臣给陛下带来一宗大买卖,年入百万贯,陛下要不要?”
“百万贯!”李世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凑上前问,“你此言当真?”
李浩恭敬道:“微臣不敢欺君,这宗生意,微臣今天也是第一天做,一天就赚了六千多贯。”
“嘶——”李世民再次倒吸一口气,狐疑地望着他,“你到底做了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李浩道:“不瞒陛下,其实也就是卖东西,微臣卖的东西,陛下也见过,就是前段日子微臣送给陛下的玻璃镜子。”
李世民闻言顿时恍然,玻璃镜子他见过,初见之时确实震惊无比,李浩送了好几面给他,他自己留了一面最大的,其他的都收入府库,等待以后赏赐给后宫妃嫔。
若说做玻璃镜生意,李世民觉得肯定很赚钱,因为这是稀罕玩意啊,但他没想到这么赚钱,想了片刻,他狐疑地看向李浩:“既然这玻璃镜如此赚钱,你怎么舍得来与朕分享?”
李浩尴尬一笑,道:“陛下,有道是楚人无罪,怀璧其罪,浩自知能力微薄,虽有点小聪明,却无甚根基,这生意宛若宝藏,浩若一人独享,势必有人眼红,难以持久的。”
李世民闻言连连点头,禁不住赞道:“你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做起事来却一步三算,确有过人之处。”
“多谢陛下谬赞。”李浩微笑拱手。
李世民忽然又道:“不过!朕听说你跟卢国公府还有赵国公府都有生意合作,为何不再寻一个你的好叔伯,一起合作,这样你也多个靠山了。”
李世民这句话很危险,听起来有点像是说李浩拉朋结党,其实他也就是试探一下李浩而已,李浩自然听得出来,恭敬回答:“回陛下,这么大的生意,普天之下除了陛下,没人能够掌控,况且,小子一心只想挣钱,叔伯们的与小子关系再好,那也是泾渭分明,没钱免谈。”
“你这混账。”李世民闻言笑骂了一句,返身回到宝座上坐下,摊手道,“说说吧,你要跟朕如何合作?又如何分利?”
李浩赶忙道:“回陛下,这个微臣早已想好,微臣负责制作和售卖,陛下负责派人保护微臣的店铺产业,并派遣一位账房前去管账,所得钱财,五五分成,”
“哦?”李世民挑眉道,“这么简单便能年获百万贯,朕可占了大便宜了。”
李浩道:“非也,陛下,长安虽大,然则富人有限,若将此生意禁锢在长安一隅,年利不会超过七十万贯。”
李世民闻言捋了捋龙须,皱眉问:“那如何才能年获百万?”
李浩忽然肃容,道:“遣商队,赴西域。”
李世民闻言双眼眯了眯,忽然皱起了眉,李浩这句话说到了他心里烦躁的地方,这个烦躁跟高昌有关,高昌地处大唐西北边陲(今新疆),正好在丝绸之路上,高昌国君贪得无厌,向过往商队收取高额关税,近乎抢劫,众多商队不堪其扰,往往来回一趟生意只能赚取微薄之利,若运气不好,遇上恶劣天气或者沙漠强盗,连小命也会丢掉。
商人图利,没有了利益,还怎么经商,于是便有商队避开高昌,偷渡沙漠,虽然危险了一点,却也省下巨额的买路钱。
然而这些商队十之**都死在了大漠中,尸体被饿狼吭食,财物被掠夺一空,其中便有很多大唐的商队。
此事传回长安,李世民起初并未在意,以为是沙漠劫匪所为,然而听得多了,他便起疑了,就算沙漠环境恶劣,劫匪强盗多,那也不可能十去九不回啊,英明神武的天可汗立刻便猜到极有可能是高昌搞得鬼,于是便派人远赴西州打探,没想到还真被他猜着了。
得到密探的奏报后,李世民很生气,恨不得立刻派兵去攻打高昌,然而他忍住了,为啥,因为高昌实在太远了,而且那里周围都是荒漠,行军困难,若是派兵前去攻打,刚刚有点起色的大唐又要捉襟见肘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来点天灾的话,李世民估计又要失眠了。
高昌就像一块牛皮癣,生生切断了大唐与西域之间的丝绸之路,现在的汉胡商队连以前的一半都不到,李世民为此没少烦心。
高昌的事情李浩并不知晓,他忽然看到李世民皱眉,心中一咯噔,心想此事难道还有什么难处,果然,过了片刻,李世民悠悠道:“遣商队赴西域之事暂且不急,先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