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流放到这里。并不打算再回去。这里是经济发达之地,大学同学中有很多人在此地工作,但是他们曾有一些不愉快的过去,比起向他们求助他更在意的是不要和这些人照面。于是只做着一些包吃住的工作。辗转几次,一年后他在一家工厂落了脚。
工厂的工作单调枯燥。许多工人在拿了工资后习惯去外面消遣一下。他也在不知情的情况被几个工友一起带去过那所谓的花街。就在他们时常下馆子的小巷更深处一拐即是。见了才知道不
过是几家洗头店、捏脚铺子等连着开在一起的小巷。一些女人在店门口嗑着瓜子对他们或抛媚眼或冷眼相看。
工友常去此间一处洗脚屋。那里有一个常姓女子是工友的老乡。两人算是露水夫妻。彼此除了□也有几分真情,有时互相帮衬。但是他们这样的社会底层,能力实在有限,很多时候力不从心,渐渐地人也就麻木了。
世间冷暖,人情淡薄。
那常姓女子见了人总是淡淡微笑。她不过是中等姿色,年纪也不轻了,但是客源算是不错的。蒋杰见过那女子那些剩饭菜去店后的巷子里给猫猫狗狗的吃。觉得这人还算良善。因此见了面也会点头微笑。这些女人既贫又娼。但是每个活着的人,不管做什么,文化程度如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且必须受到尊重。这就是蒋杰幼稚的想法。即使被乔小尼用力量的现实证明这个世界总是有些人可以为所欲为。他的这个想法依然存在。
那日在街边吃饭。看见一男一女厮打的不可开交。那男人仗着自己身形高大力气在女人之上,动起手脚来不见一点收敛,处处都是往那女人脑袋胸口打去。那女人被打得无力站直,手还是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不放。
这一条街的人看着热闹没有一人上前劝架。蒋杰有些坐不住了。他拿出手机想报警。他是“好人”家的孩子,从小接受最正统的教育长大,有礼貌讲文明,是个斯文的人。就算这就是真实,但是他始终无法认同这个世界的残酷。无法将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个天真的男人已经难存于世。更何况一个天真的同性恋男人……
就在这时那男子见无论怎么踢打都无法拉开那个那女人。于是操起桌上一啤酒瓶向女人面门砸去。
人群顿时就安静了。所有议论都停止了。那女人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那女人脸上有血,可是他知道她是谁。
工友这个月领了工资依旧去了那巷子里寻乐。这次他要的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不漂亮,穿着廉价的裙子,化着职业的“小姐妆”。但是真的很年轻,眼神还像一个十多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