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峰文艺”,国内青春娱乐杂志的头牌,一项大手笔,无论是旗下书模还是签约作家,无一不是斥巨资打造,水准堪称一流。
“各位,收拾一下,赶往苜蓿园拍外景。”
一行人驱车半小时,来到苜蓿园。殷淼迫不及待跳下车,大口地吸了一口气,滑稽的模样逗乐了一群人。殷淼嗤之以鼻,满不在乎地朝他们竖了竖中指。远离闹市区,空气自然分外的好,好像还带着最纯粹、最原始的泥土气息。
殷淼皮肤很好,不需要怎么化妆,稍微整理下就能入镜头了。只是拍外景时,殷淼加了件酒棕红的毛呢外套,为的就是和棚内照片区别开来。
挡光板、鼓风机……一切设备就位,殷淼顺势跳起,摄影师眼疾手快按了快门。就这样来来回回重复跳了十几次,摄影师才吐了个字——过。
一行人又走了近两百米,去到了附近的中山门城墙。殷淼两手交叉放在城墙上,身体微倾,目光望向远方,下意识地唇角带笑。
“你的笑太商业化,看上去不舒服!”
哗,重磅的言语好像一盆冷水,把殷淼从上倒下淋了个透。殷淼像一只进入战斗模式的小公鸡,怒气冲冲来到说话人的面前。糟糕,比他矮,殷淼丝毫不尴尬,拽着对方领子就往前走,那人竟也不恼,笑盈盈地随着殷淼往前晃。殷淼站在一块石头上,嗯,差不多高了,这才松开手。
“喂,你是谁,干嘛说我笑得假!”
那人刻意瞪大了眼,“喏,这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说你笑得假。”见殷淼吃瘪,那人明显心情大好,“我也是衔峰文艺的,多多指教。”
殷淼捏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对方。嗯,是挺高,大概有一米八几的样子。看上去挺结实,把一身西装都撑起来,而且也不会显得很突兀,身材不错啊……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啊,我也不差啊!
殷淼装模作样地指了指对方,“我明白了,肯定是刚出道的小书模吧!”众人皆倒,摄影师冲着殷淼使眼色,殷淼挥挥手,毫无顾忌,“新人啊,气焰别太高。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也想拍杨栗新书的封面,可惜被我抢去了是不是?”殷淼恍然大悟的样子更是雷到众生,摄影师叫苦不迭,欲哭无泪。糟了,看来一上午是白忙活了。
“嗯,你继续,我听着。”
殷淼见对方态度不错,又洋洋洒洒一大篇。
“……大家都是从小透明变成大神的,你也别心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我还要说,虽然你条件也不错,是吧,但也不能妄想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啊。你要先从小书开始拍。……你叫什么,告诉我,赶明儿帮你介绍几个活儿……”
那人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捏了下殷淼的脸,“你这家伙,还挺有趣。”
见对方拿自己打趣,殷淼就冲了冲对方摆了个鬼脸。“啪”,殷淼一愣,快门的声音。“就用这张做杨栗新书的封面吧!”那男人朝殷淼扬了扬手里的爪机,殷淼呢?他总有本事用不经大脑的荒诞言论一次次刷新我们的忍耐底线而不自知。“切,有本事你就放啊,谁听你的啊?”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工作组,笑呵呵地递给殷淼。殷淼漫不经心地接过来一瞥,又要还给人家。
等等?
职位那栏好像写着……部门经理?
殷淼在对方把工作证拿走前缩回手,瞪大了眼睛,然后便要倒地。
真的是主管自己的部门经理,叫范牧。
殷淼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厉哀嚎,瑟缩地从石头上跳下来,谦卑恭敬地把工作证放回对方的口袋,还讨好谄媚地帮人家把口袋理好,然后哀怨地朝旁边的工作人员扑去。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怎么不提醒我?看我出这么大的丑,太过分了,我要和你们都绝交。”殷淼顿时化身怨妇,神色黯然,捂着心口窝子。大伙儿双眼朝天,见怪不怪,一言不发。
“放牧哥,您坐啊!”殷淼分明是个马屁精,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刚刚踩过的时候,讨好地请人家过去坐。冷风吹过,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满脸诧异,人人脑袋上出现了六个又黑又圆又大的点点。
殷淼同志您老难道不记得你身上穿的衣服是公司特意从法国购置昨天才特意空运过来的吗?不是你森马美邦买一送一(高价送低价)塑料袋还不收费的便宜货啊!还有,人经理叫范牧,不叫放牧啊!
显然,殷淼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为对方还嫌脏,干脆直接把衣服脱下来垫在了石头上。“噗!”,化妆师脆弱的咽喉管立即爆破宣告阵亡,一口带着浓痰的黑血喷薄而出。殷淼嫌弃地瞥了眼对方,“哎哎哎,这位同志注意点,这衣服是我公司特意从法国空运回……回来的。”殷淼愣住了,嘴巴张的老大,捂住眼睛,死活不肯看石头上的外套。
依稀记得,昨天到手时,衣服的标牌上“5”字后面跟了若干个零,具体多少个殷淼记不得了,但绝对不是瞄一眼就能数得过来的。
殷淼睁大眼睛,迫使自己眼中的水汽值剧增百分之九十五,神色怆然地看着范牧,悲恸万分。范牧耸耸肩,装作无能为力。
殷淼挪步到范牧身边,手指轻轻戳了戳范牧的肩膀,“范经理是草原来的吧?”众人再次汗颜,殷淼你脑子进水咱就认了,能不能不进馊水啊?
“嗯,没错,我是来自内蒙古的。”
众人倒,殷淼则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