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室内楼乙的身体还在被灵气肆虐,献血顺着他身下的蒲团向外不断延伸,他此刻意识全无,根本无法去补救,而且更为恐怖的是,丹田位置已然撕裂开来,经脉也被狂暴的灵气冲的破破烂烂。
经脉被毁就意味着修为尽失,而丹湖被毁则代表着此生再无可能筑基,他现在更是生死悬在一线之间,随时可能性命不保。
然而就在如此危机的时刻,楼乙却处在了昏迷的状态之中,这基本上提前宣告了他的死亡,可是就在这必死之局下,一线生机悄然降临。
原本蛰伏在腾蛇玉戒之内的松神木心,突然自动从玉戒之中飞出,一股浓郁异常的生机之力,开始笼罩楼乙全身,生机之力遍布全身开始向内蔓延。
经脉受到生机之力的滋养,开始慢慢愈合,只是狂暴的灵气依旧在其体内肆虐,刚刚得到修复的经脉,再次被粗暴的撑开破坏,双方展开了拉锯战,楼乙的经脉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变的坚韧起来。
同一时间原本裂开的丹田也一点点的被修复,只是狂暴的灵气在这里形成一道宛若飓风般的气旋,大量的灵气无情的肆虐与此,给修复带来重重困难,不过好在一些细微的裂痕,已经明显的趋于缓和,相信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罢了。
而与此同时一道虚影从木心之中飞出,幻化为一株参天大树,倒映出松神的模样来,它静静的看着楼乙,眼里含着莫名的光芒,慢慢说道,“你命犯天煞,一生灾厄伴身,吾留此精魂一缕,没想到这么早就被唤醒,也许也就是命运,娃娃日后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松神的幻象慢慢消失化作一股惊人的灵气,同时注入到楼乙跟木心之中,楼乙与木心同时剧烈震动,被一道近似透明的淡绿色光膜包裹起来,光膜之上不时浮现出一棵雪松的图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乙从昏迷中恢复了知觉,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化身为人族的奴隶,被无数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鞭挞,他感觉十分的痛苦,却又不得不去承受。
这时间就如同过去了千年之久,噩梦才终于结束,他慢慢张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明光石,它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然后他鼻子嗅到了血腥的气息。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结果发现自己全身清洁溜溜,身下的蒲团早已消失不见,周围全都是干涸的血渍,楼乙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由得苦笑起来。
修为下降了,从褪凡期圆满,降为褪凡期四层,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位置有隐隐的刺痛感,这让他感到沮丧,他已经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他筑基失败了,一切被打回了原形,原本计划的一切全都成为了泡影。
更可怕的还有自己的丹田受伤了,这意味着他以后筑基的希望渺茫了,他尝试着运行寒息九转,结果一个更大的噩耗传来,他的灵脉也受伤了,他几乎感受不到其他灵脉的存在,这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楼乙眼中满是泪水,重新躺倒在地,大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拼命挥动着自己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落在地面上,眼泪顺着耳朵流向地面,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一切,竟然在一天时间内化为乌有,这究竟是为什么,他想不通却感到委屈。
因为他明明就要筑基成功了,可是为何最终会功亏一篑,还有为何最后时刻丹湖会发生暴动,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完全不发接受这个结果。
躺在地上足有半个时辰,泪水将身下一块土地都打湿了,被泪水浸染的土地,混杂着血迹化为粘稠的血水,沾染在楼乙的头发以及脖子上,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他不情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身体,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一晃,一个拳头大小的绿色光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光团之上突兀的生出一对眼睛,绿油油的盯着他的脸。
楼乙吓了一跳,身体本能的往后退,那光团却也跟着前进,始终停留在他身前一尺左右的距离上,楼乙原本心情就不好,冲口就吼道,“什么鬼东西,给我滚开!”
他摸向背后的流风短刃,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这才想到之前衣服全都没有了,他余光扫向地面,看到了残余的衣服碎片,以及浸泡在血水里的流风短刃跟储物袋。
他下意识的就准备蹲下去捡起来,可是就在这时那团碧绿色的光团,光芒慢慢收敛起来,露出隐藏在里面的东西,那竟然是一个松果,周身碧绿翠亮,宛若世间最棒的宝石。
松塔上的每一片果皮都散发着浓郁的生机,小家伙就这么悬浮在他的面前,时不时的抖动一下自己的身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楼乙顿时愣在了原地,摸向流风短刃的手也收了回来,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这颗奇异的松果,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再次奔涌而出,他嚎啕大哭道,“松神爷爷,松神爷爷啊……”
他哭的十分伤心,却吓到了对面的小家伙,它本能的做出了反应,无数翠绿的松针瞬间出现在它的周围,让它看上去像是一个做好了防御准备反击的小刺猬。
可是随后它发现对面这个家伙,就只是看着自己哭个不停,丝毫没有要对它不利的样子,那些松针就在转瞬间消失不见,小家伙滑稽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了腾蛇玉戒之中。
楼乙哭着哭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