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人,您说的找到解药了?”
“是的,找到了,上宫星闲已经去取材了。”风夜无所谓的说了说,继续啃自己的苹果:“你知道那个不知名的药物是什么?叫做一根伞,是一种能够导致幻觉产生的簟类菇,与曼陀罗花粉一起吸食能产生剧毒,史书记载有误,导致太医一直产生错误的思维,这类药物生产在岭南一带,菇伞的部分跟曼陀罗一起就是致幻剧毒,但是如果曼陀罗与一根伞的根茎一起服用那么就是解药。”
梨杉枬道:“这样看来,冯母对草药的认知已经高过宫内大部分的御医。真是可惜……”
辛络绎道:“这样听起来,这个世道真是不公平。”
风夜冷哼一声:“这世界上哪儿来的公平公正,你这小屁孩,还是太单纯,你玩女人有胸一样大的吗?有腰一样细的吗?没有吧,好了,这里的事情了了,我回宫去复命。”
风夜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掉得瓜子壳,还顺手拿起一个苹果仰天大吃出门去,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有点决绝,有点果断,有点玩笑,他跟辛络绎终究是不同的,辛络绎是真的纨绔,败家子中的败家子,他至少还是一个人,可是风夜不同,风夜身上带着一种游戏人生的感觉,他不会对谁有怜悯之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他还能摆上两盘小菜,温上一壶好酒,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来看看天究竟是怎么塌下来的。
这也许正是风夜的可爱之处,不会为了乱七八糟的事情而烦恼,但是一旦做起什么事情来就像在看一场好戏,看完了就滚蛋,绝对不会为了戏中人的好坏悲伤而烦恼,所以梨杉枬看见他的时候觉得风夜似乎没有烦恼,他看上去不务正业,幽默搞怪,没心没肺,有时候呆呆萌萌的,完全颠覆了他对长辈的认知,可是他能够看得出来风夜并不是真的只是这个样子。
这一切就像他的伪装一样,他的眼中始终带着莫名的狠厉与忧伤,或许他开心作乐的太久了,久到都忘记什么是悲伤了,所以他总是每天很欢乐,傻傻愣愣的,只有在杀人的时候,那种狠决果断才会一览无余的表现出来,仿佛只有鲜血才能唤醒他眼中那种沉寂已久的自我,可是无论哪一种都构成了这么一个拥有多重性格的老小孩。
梨杉枬淡淡的看着风夜的背影有点出神,那个白色瘦弱的身影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明明是一个游戏人生的老小孩却总是呆呆萌萌的跟着辛络绎逛赌坊走妓院……
“杉枬,你不会是看上风夜了吧?你干嘛盯着他看呀,你对得起我吗?你别忘记你是我的人了,你这样是会被浸猪笼的。”辛络绎看着梨杉枬的样子英俊的脸庞一晒,眉头一扬,他忽然有一种自家媳妇看上亲爹的感觉……
梨杉枬睥睨了他一眼,看得他心慌慌,可是这么一看,他总觉得梨杉枬的气色好多了,脸色也没有前几天的那种那样白的就像要化了去一样,整个人也没有初见的时候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他看着他的时候,虽然依旧又冷又傲带着点温柔带点无奈,但是总是觉得比以前少了一点什么,或者说是多了一点什么,也许是他与梨杉枬相处久了,了解了更多,所以梨杉枬无论从某一方面看来都是外冷内热的人,又或许梨杉枬对他来说比较特殊,这种特殊一转化,所有的东西都没有眼前的人重要,辛络绎不是一般人,他是一个纨绔,懂得及时行乐,可是所有的认知一到梨杉枬身上就完全变了,他渴望去征服那个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但是又不想伤害,这事如果换作一般人,辛络绎早就吃干抹净脚底抹油谁管你高不高兴……
所以说,辛络绎在很大程度上对梨杉枬是纵容的,因为爱的小心翼翼所以就像如履薄冰一样,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手心怕化了,可是梨杉枬天生冷清惯了,他很多时候不是不知道辛络绎对自己的好,只是他不善于去表达感情,所以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他就像一块冰山,很难被融化,薄情冷命大抵说的就是他这种的。
梨杉枬是一个对感情比较冷静的人,尤其是这样的感情,冷冷清清的心里忽然被辛络绎打断,可是他又清醒的意识到那个人是一个纨绔,这种纨绔,最喜欢逢场作戏,好的时候,蜜里调油,就算你要星星,他也会摘下来,可是一旦腻了,就会弃之蔽履,由来只闻新人笑,谁来听到旧人哭?
所谓的真心,真的就是真心?难道不是一时兴起?
“不好了,有人落水身亡了……”此刻外面的喧声滔天,梨杉枬立刻站了起来,辛络绎走了出去。
放生池在淇水之畔,一般很少有人过来,只有每次到了放生的季节,那些心底慈悲的人才会在集市上买来那些快要被屠宰的鱼来到这里放生,因为集市上很多鱼买来之后还没有运上寺庙有的因为旅途颠簸而死了,所以有些达官贵人就在淇水河畔建立一个放生池,于是就在淇水里捉鱼,当时捉起来当时放掉,意味放生。真他娘的阿弥陀服慈悲为怀……
所以,并不是有人天天放生的,那要看有没有捉到鱼才可以,因此,放生池很少有人来的,除非有谁肚子饿了,半夜来捉鱼烤着吃,但是一般的人都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