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卷是我爸爸买的。」莉妲雅拨著秀发,以颇为鄙夷的眼光望住龙介。「果不其然,那真是宝藏的指示图,荒木龙之助是个下流的骗子!」

「胡说!」龙介唰地站起身,愤怒地指著莉妲雅。「不准你侮辱我父亲!」

「欸,莉妲雅,我们想与火龙会合作,可别得罪了会长。」川端宏次拍拍莉妲雅的肩,哄她安静。「说回正题,我买到的纸卷上大剌剌写著『夜叉之宝』,底下还题了一首诗,暗示著如何取得宝藏。」

「什麽诗?」鲛岛直人问:「念来听听。」

「好。」川端宏次一字一句地开始念道:「火龙盘天,鬼鲛据海,恶虎卧地,雪樱御山;四霸齐聚,天照为开,龙血临世,血夜叉乱。」

「我不太明白。」龙介摇摇头。「这诗与宝藏有何干系?」

「再配我手上这一张,就很明显了。」莉妲雅拿起来自猛虎帮的纸卷,龙介、鲛岛直人、佐和政雄皆凑上去看。「纸上画了四把刀,并特地标出刀名,还写明只要四把刀相聚在一起,再加上一把钥匙,就能解开宝藏的封印,取得夜叉之宝。」

「看看,多巧?这四把刀,恰好是当日参与抢劫的四个人所带的刀!」川端宏次发出得意的笑声。「夜叉之宝,注定就是要给我们的。」

「嗯……」龙介有些沉吟。「所谓的夜叉之宝,指的究竟是?」

「话说拿到这纸卷後,我费了不少心力查阅古籍,发现虽然正史毫无记载,却有不少野史提及在平安时代,百鬼横行,其中以夜叉鬼作乱最多,凭著一把锐利无匹的妖刀『血夜叉』,杀人无数,也掠夺难以数计的财宝。」川端宏次深吸口菸,再吐出白色的云雾。「後来夜叉鬼被阴阳师安倍晴明逼得无路可退,身负重伤,带著财宝躲进深山里,最後含著怨气死去;死前立下诅咒,谁敢动他的财宝,将遭遇作祟惨死的命运。」

「等等,这不合逻辑。」佐和政雄打断川端宏次,道:「若宝藏真是夜叉鬼所留,他又表示不得有人去碰,那麽是谁画了这些纸卷出来,诱人去掘宝呢?」

「若野史记载得没错,这纸卷,是夜叉鬼亲手画的。」

「什麽?」莉妲雅与巴格瞪著桌上那破得快裂成碎片的纸卷,难以想像是妖怪留下的墨迹。

「夜叉鬼虽不欲有人动他的财宝,却想将那些无价之宝留给他最爱的人,所以才会故意画下图,希望总有一天爱人看得出他的心意。只可惜他料错,他所爱的人非但未发现这个秘密,甚至将这只木盒与纸卷当成垃圾丢掉,也不晓得怎麽流传的,最後成为日本出土文物。」川端宏次起身至墙边的书柜里拿下一本专载古董的事,翻到其中一页,映有一个破烂的木盒。「瞧,就是这盒子,它是八十年前在京都被挖掘出来的古物,後来可能被有钱人家买走,带到邮轮上,才会被我们所劫。」

「看来这真是有诅呪的玩意儿。」龙介哼哼地笑了起来。「瞧,带著它上船的人,不就遇上被杀害的命运?」

「就是,龙之助也提过那把妖刀很邪门,而且都说了是鬼怪留的钱,你们敢去动?」佐和政雄摇摇头。「没穷到这等地步吧?」

「钱这种东西,永远都不嫌少。」莉妲雅抿著唇,眼里流露贪欲。「猛虎帮自从我爸爸去世之後,就渐渐没落,我需要有资金来买权买势,让泰国境内其他帮派臣服於我。」

「只怕你无福消受,小命就没了。」鲛岛直人上下打量著莉妲雅,取笑著她的不知足。「看样子,我父亲除了同夥抢劫,也没听他提起什麽宝藏的事,他难得看得开,或许也是顾忌那所谓的宝藏,实际是鬼的遗物,要不得。」

「哼,那是你父亲太过胆小。」莉妲雅撇撇嘴,看向龙介。「荒木会长,故事听完了,该将你们家的纸卷拿出来了吧?」

「要我拿出来可以,把谅还给我再说。」龙介寒著脸,邪邪地笑。「听你们讲了那麽多,雪樱会又派人去我家翻箱倒柜地找,我猜,我手上的这张图,大抵是最重要的一部份吧?」

听他如此说,川端宏次与莉妲雅都变了脸。

「川端会长描述了老半天,宝藏怎麽来的,很清楚了,但究竟是藏在哪儿?却没人晓得。看样子,指示藏宝地点的图,该是我身上这张罗?」抓住了把柄,龙介立时要胁。「来,咱们来谈谈交易,以物易人,你把谅还给我,我就将纸卷给你。」

川端宏次咬著唇,脸色有些难看,却仍硬挤出话:「荒木会长,这我恐怕办不到。」

「你什麽意思?莫非你已对他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想及谅可能遭遇不测,龙介身上立时流出浓重的杀气,盘踞整个房间,令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荒木组长,您误会了,我什麽也没对他做。」川端宏次转著眼珠子,略带狡滑地道:「倒是他对我女儿做了些什麽。」


状态提示: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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