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剑法,还有用剑的人。在他们的印象里,能用一把剑就达到这个目的的,莫不是六七十的前辈,如他们年轻一辈里,一对二十,只能围住人,却做不到不伤人……
张旸看着夏纯阳的背影出神:“那位夏家少爷……”
当最后一个学生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后,夏纯阳转身,手上的树枝斜指地面,身上剑意勃发,隔着大铁门直直的凝视着救护车。从刚才起,他就感应到来自救护车里的视线。这些人,是敌是友?
一道锐金之气直冲而来,张旸蓦地背贴座椅,讶然的低叫:“剑意!!?他已经凝练出剑意了!?”
同样感受到这份剑意的另外七人却没有张旸那么惊讶,毕竟曾经在飞机上见识过夏纯阳那一身超乎想象的内气,这次再体会一把对方的剑意,……就是要让人意想不到才不会坠了这“妖孽”二字。
随着他们的沉默,直指他们的剑意不散反增,张旸控制不住的再一次惊呼:“他才几岁?这剑意怎么可能这么强?这么持久?”
没人回答张旸这个问题,因为这也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算打从娘胎就开始修习内气,这满打满算也就十多年而已,怎么可能可以媲美那些专注了一辈子的老前辈?就算在内修方面天赋异品,那剑意呢?如果剑意是这么容易就能体悟的,老家那些练剑练了几十年还是悟不出剑意的家伙可以封剑退隐了……
“他这是在等我们表态?”看到夏纯阳站而不动,剑意里也没有伤人之意,张旸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还有一些话藏在心里没说的是,他从夏纯阳的这番行为里居然感觉到了一份大家气度。这种身具正气,心怀乾坤的气度,他只在已经圆寂的空言大师身上见过。而空言大师在世时,是公认的古武第一人。
“要表态吗?”司机问道。
包括张旸在内,几人都是一阵沉默。
他们昨晚接到了来自上头的特级密令,说是武盟用疑似毒品的药物控制了gc学园的学生,让他们来一探虚实。密令上还特意表明了这一次探访,必须是暗访,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他们才借用了张旸医生的身份打算混入gc,但没想到本来说好会来接待他们的张旸的老师迟迟不见人影,他们反而是看到了夏纯阳,还引起了夏纯阳的怀疑。
几番思索,张旸说道:“我下去。你们留在车上。”
“你——”
“不行,万一……”
“没有万一!也没有不行!你们毕竟和他在飞机上打过交道,虽然那时你们都把自己裹成木乃伊了,但不到不得已,你们还是不要和他有太多的接触。像他这样的妖孽,说不准认人不是看脸的,而是靠闻味道的……”为了缓和一下车里沉默的气氛,张旸打趣道。
话这么说着,张旸也没给其他人反驳的时间,直接开了车门就下来,还举起双手,以示自己无害的投降动作。
从他一下车,张旸就感觉到那份剑意居然分出了一丝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夏纯阳小露的这一手,让张旸面色古怪,上下唇蠕动几下,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妖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示威他必须笑着接受。
——分剑意,老家至今无人能做到。
一刹那,张旸难免生出了一股感慨:这到底是老家流落在外的沧海遗珠还是远渡重洋而来的穿肠毒药?
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机场恐怖袭击那事后,七人组不但没将夏纯阳的事向上汇报,甚至还时不时的失神了。不是因为私自隐瞒不报而愧疚,而是心存幻想却又不敢求证……
分心想着这些事,张旸脚下的速度却不慢,走到gc大门处,将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摆正:“我叫张旸,是港市综合医院的急救科医师。你们学校医务室里的骆医生是我的导师,我和他约好来医务室参观的。我们没恶意,只是老师过了约定时间没来接我们,我们才在外面逗留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查路口的门卫纪录,他们那有我老师的留下的电话录音……”
夏纯阳扫了一眼张扬的工作证,问道:“车里那七人也是来参观的?”
张旸神色不变,连连点头:“我们都是!他们是我的同事,老师也知道他们。”内里却是暗暗的吃了一惊,距离这么远,他是怎么知道车里还有七人的?猜的?还是……?
不待张旸想到答案,夏纯阳手里的树枝已经无声无息的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树枝没有什么分量的抵在要害处,换了其他人,张旸会当成开玩笑不在乎的拨开,但面对夏纯阳,他不敢……甚至连后退都做不到,因为他从夏纯阳的眼里看不到丝毫的试探,只有纯粹。
“你在说谎。”张旸的心跳哪怕就是变化得再小,在夏纯阳耳里也是明显的破绽。
不给张旸说话的时间,夏纯阳继续说道:“你是来接应他们的?武盟的人?”或者是那个子系统的人?
张旸觉得自己很冤,怎么就被误认成武盟的人:“不!不是!我不知道什么是武盟。我真的只是来找导师的。我们只是刚好碰上,不是专门来接应他们的!请你相信我!”
夏纯阳只当听不到:“让你的同伴下车。”
张旸很无语,这少年,怎么就不肯听真话?还想再巧辩一番,却看到夏纯阳微微愣了一下,继而听到对方说了一句:是他们……
原来是七人组发现张旸被夏纯阳制住后就从车里下来,装成胆小怕事但又不敢离开的样子在踌躇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