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跟哪啊,谁利害了?”唐岚云里雾里。
“今天不但见到了少川的师傅柳国平,见到了昊儿嘴里的混混柳思勉,还见到了柳国平的老爹柳道守老先生和柳思勉的堂兄柳思逸,”关俊松见老婆很好奇,便难得地絮絮叨叨起来,“他们柳家是双桥盘秀乡的,整个村庄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柳氏族人世代习武,凡盘秀乡柳家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练家子,只是功夫有高有低罢了。”
“现在还有全村习武的村庄?”唐岚也很是意外。
“谁说不是,”关俊松深有感触地道,“所以说看人真不能以主观去臆测,谁会知道柳国平一介书生会是武林高手啊。”
“柳科长很利害?”唐岚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没在现场看见他耍把式,都快六十的人了,脚下虎虎生风,翻滚跳跃,身手不知道多活,一脚下去,把那练仰卧起坐的凳子生生的劈成两半,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啊。”
“真的假的,我又不是没见过柳科长,咱们厂子进工业园区时不是请过他吃饭么,挺秀气书生的一个人呀。”唐岚不可置信地道。
“谁说不是,”关俊松趣味无穷地道,“可是从比试的结果来看,柳国平却不算是柳家功力最好的一个。”
“啊……不会吧。”唐岚惊愕地道。
“可不就是,他儿子虽然没和他比,但从柳思勉跟他堂兄比试的情况来看,年轻的两个都比柳国平要利害。跟柳国平比划的是他老爹柳道守老先生,那老先生,白须飘飘,仙风道骨,一看就知道是浸淫武道多年的。”
“老先生多大年岁?”
“听少川说,他师祖八十五了。”
“要命,八十多的人还打架啊。”唐岚笑道。
“什么叫打架啊,那是他们柳家一年一度的活动,相当于武侠里的武林大会。”
“你说的话谁信啊,柳科长一脚下去,钢铁做的凳子都被劈成两半了,那一脚要是踢到他老爹,不就直接见佛祖了么。”
“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呐,”关俊松按了按眉头道,“怪不得少川那么着迷,还真不是花拳绣腿,听少川说,他师傅要是不在自己老爹面前表现几招实的,回头肯定会遭家法惩戒的。”
“家法?!还有那玩意?”唐岚难掩一脸的惊讶。
“所以说嘛,看这个世界不能以一成不变的眼光去看,不能想当然,谁会想到高科技日新月异的时代还会有那么守传统的人呢。”
“不至于你也想学少川那小子吧。”唐岚取笑道。
“想学年纪也不允许啊,老胳膊老腿的不是找罪受么。”
“还好有自知之明,”唐岚想了想问道,“那柳思……什么的小子,上次听彬彬说是在什么证券公司上班吧,到底有固定工作没有?”
“好像没有吧,现在还在那公司上班呢。”
“柳科长就没想到为儿子谋个好差事啊?”唐岚难以置信地道。
“没有,从跟他们柳家人谈话来看,他们都是些随遇而安的人,只要日了过得去就行,工作都是用来糊口的,大富大贵来了就来了,紧紧巴巴平平淡淡过也过得,想得倒挺透彻。听柳科长说,明年他退休后就想解甲归田了,回老家盘秀乡定居,那柳思勉好像说也想跟着回乡下吧,他这次来的那个堂兄在乡下是培育香菇的,听说销量蛮好,柳思勉的意思是跟着一起干。少川在席上再三挽留,要他进咱们那厂子。”
“还有想回乡下过日子的年轻人,真是难以理解,现在乡下年轻人哪个不是削尖脑袋往城里奔啊,他们柳家人还真是特例。”听关俊松这么一说,唐岚对柳思勉的印象有所改观了。
“世上的人各色各样的都有,可能那就是他们柳家的传统吧。”
“让少川把那小子拉到咱厂子里来吧,有个会武术的,怎么来说都有好处。”
“怎么,你想给儿子雇保镖啊。”关俊松笑道。
“要雇咱也不是雇不起。”唐岚撇嘴道。
“嗤,昊儿又不是国家总统。”
“身边有个会功夫的人总会有好处,安全一点,等我去跟少川说,把那小子挖过来,不是没什么正式工作么,多付点工资呗。”
“嗬,来真的啊,”关俊松哭笑不得,“你想让昊儿也跟少川一样,跟柳思勉学武?”
“学什么武啊,磕磕碰碰的,不是皮伤就是骨伤,不是说了么,多付点工资,让他在厂子里做点事打打杂,万一彬彬有个急,也有个人能帮帮忙。”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事都想得到,说白了你还不是想让他当昊儿的保镖。”关俊松笑着摇了摇头。
市中心广场,欧菲迪西餐厅。
关昊彬正吃着,见徐家慧把刀拄在下巴下盯着自己猛看,便停下问:“看我干嘛,想把我切了?”
“啧……,看你吃东西才知道什么叫优雅,真不愧是达贵之后。”
“说反了,我是正宗不掺假暴发户的儿子,你才是名副其实的官家小姐。”关昊彬冷哼道。
“呃,我说你平时都玩些什么呀?”徐家慧一副好奇的样子。
“玩车子。”关昊彬面无表情地道。
“玩车子?”
“要它往左走就往左走,要它往右走就往右走,不听指挥就罚款。”
“嗤,是问你不工作不加班的时候玩些什么。”徐家慧呲牙咧嘴的。
“你是说假期是吧,”关昊彬用餐巾揩了揩嘴角,缓缓地道,“陪我妈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