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齐淮远刚认识时对你充满了敌意,就是因为蚩尤使得齐家几千年不得安宁,而楚家也一直觉得当年是烈山氏背信弃义,所以和齐家没有往来。”毛线若有所指,“烈山氏贪求力量与权势已经成了一种本能,为了达到目的没什么做不出的……”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又开始震动起来,楚殣挣扎着站起身,发觉四处墙壁又在移动。
“小四!过来这边!”毛线领着人往东北角而去。
楚殣刚抬起脚,脑海中忽然闪过黄帝诛杀蚩尤时y-in狠的面目,竟下意识犹豫了片刻,一时呆在原地。
“小四!”毛线见状有些着急,立刻想要折回来,奈何石闸快要落下,硬是被属下拉了回去。
等楚殣反应过来,四周已经只剩下自己和安安静静没有存在感的尸仆,强烈的震动晃得他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手撑在地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寂静的墓x,ue使得楚殣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犹豫了一下,这地下陵墓危机重重,要是再冒出来一群蒙古死亡虫,哪怕还有阿普,自己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面前的墙壁忽然升起,手电筒的白光直s,he过来,刺得他不由用左手挡住了眼睛。
“呼,你还活着啊。”齐修嘴上没好话,却是如释重负的样子,移开了手电的灯光。
楚殣望过去,入眼便是几具尸体,与刚刚毛线身边的常家人一样打扮
刀尖还滴着血的齐淮远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
“别动我。”楚殣皱起眉向后瑟缩了些许。
齐淮远拉人的动作僵住,手悬在半空中停了一会,缓缓收回去,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他的右手:“手怎么了?”
楚殣掸掸身上的灰站起来:“被虫子咬的,正好遇到毛线,简单处理了一下。”
“常珸?”齐淮远眯起眼,琥珀色的眼眸中露出些许压抑的暴虐。
“你杀了常家的人?”楚殣没理会,看向地上的尸体。
齐淮远回头施舍了一眼给那些被一刀封喉的死者:“正好遇上,他们应该也是和常家的大部队走散了……你手没事吧。”
楚殣又躲了一下,没让对方碰自己的右手。
齐淮远察觉出他态度不太对,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见不得我杀常家人?”
面色冷下来的齐家主着实有几分可怕,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
齐淮远觉得自己现在的确杀气腾腾,很想立刻杀了那个辰莫先,却还不得不克制着内心的凶煞,尽量平静地看着楚殣:“这些常家人个个手上染血,也不是无辜之辈,没什么好同情的。”
楚殣内心有些烦躁,脱口而出:“当年炎帝诱杀我先祖,也不是什么好人。”
齐淮远一时怔愣,过了半晌露出点凉薄的笑意:“的确,好人一词我可担不起。既然你还记恨着前人之仇,想要继续报仇雪恨,齐家奉陪。只是,别忘了当初杀人分尸也有有熊氏的一份功劳。”
“你别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殣头疼地挥手。
若说报仇,蚩尤诅咒了烈山榆罔不够,还令其子子孙孙不得安宁,这仇也算报得彻底了,实在轮不到他来记恨什么。
更何况,自古以来,群雄逐鹿,枭雄辈出,恩恩怨怨纠缠不清,楚殣不觉得几千年前原始部落时期的仇能延及到今人身上。只是连日来接受的信息太多,令他一时难以消化,又不知如何抉择,故而心烦不已。
“那个虫子又来了。”一直躲在沙利叶身后看热闹的阿斯蒙蒂斯忽然开口。
“二位,有什么仇什么怨咱们过会儿再说行吗?”沙利叶举起手杖敲了敲墙壁,“你们也不想喂虫子吧。”
“吱吱——吱吱”
齐淮远看见拐角爬出来三只中等体型的死亡蠕虫,立刻把面前的楚殣扯过来护到了身后,冲着虫头开了几枪。
被拉得七荤八素的楚殣目光复杂地盯着面前高大的背影看了会,无声叹息。
“我观察了一下,”魔鬼不慌不忙地用手杖在地上点了几下,“这地下应该还有一层才对。上边这层一直出于移动之中,像一个迷宫,不过是个用来把人耗死的幌子。”
“那怎么办?你总不会想让我们在地上炸一个洞出来吧。”齐修看着那些虫子越来越近,有些气急败坏。
“阿斯蒙蒂斯,动手。”
□□颇不情愿地瞥了下嘴,上前来在地上凭空画出一个法阵,坚实的地面竟然逐渐变得波光粼粼,好似湖面一般。
“吱!”金穗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最先扑上来的蠕虫被拦腰斩断,两截尸体依旧在地上不停蠕动着。
右手行动不便的楚殣没法自卫,只能老老实实躲在齐淮远身后躲闪那些四ji-an的酸液。
“左边!小心!”楚殣密切注意着周围动向,想也没想就出言提醒。
齐淮远余光瞟见左侧墙壁上方爬下来的死亡虫,却抽不出手来对付,电光火石间稍加思虑,便侧过了身决定用后背硬扛。
不过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齐淮远困惑地回过头,看到尸仆阿普已经得到命令解决了那只偷袭者。
“谢谢。”齐淮远已经变作沉黑的眼眸透出几分笑意,将此前的凶戾紧张尽数化解。
楚殣少有地听到对方的道谢,不甚自在地咳嗽一声,目光飘了开去。
“先生们,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沙利叶拎起阿斯蒙蒂斯扔到法阵上,被六芒星覆盖的地面荡起水波,阿斯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