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这个自然。六弟可有人选?”
李陵道:“监门卫叶欢。”
皇帝:……
叶欢再次醒来时,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很大,装饰奢华,无处不彰显着帝王的尊严与至高无上。
“叶将军,您醒啦?”一个中年太监站在床边,一脸谄媚的笑容。
叶欢试图坐起身,却因腹部的剧痛而失败。他皱起眉头,手下意识抚上伤口,发现伤口已被缠裹得整整齐齐。
“太医说,您的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些时日。”
叶欢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中年太监轻声细语的回答,“这是厚德殿的偏殿。圣上有旨,叶将军为救公主以身犯险,身负重伤,特恩准您在厚德殿养伤。”
我擦!叶欢暗叫一声苦,皇帝叫他在宫里养伤,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自己要真在这儿住下去,不定哪天就得被人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叶欢道:“能不能劳烦公公跟圣上说
一声,就说圣上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微臣回家养伤便可。”
中年太监捂嘴娇笑,“叶将军可真会开玩笑,能在宫里养伤,这是多大的恩宠?我朝开国以来,只有苏岑大将军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香蕉你个芭乐,劳资就是不想步师父的后尘,走上他那条不归路啊啊啊!!!!
圣母玛利亚观世音菩萨,谁来救救劳资啊啊啊!!!!!
厚德殿正殿里,皇帝脸色阴沉,气氛有些紧张。薛仁辅不住察言观色,猜测皇帝生气的原因。
“六弟因何要选叶欢?”皇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颜悦色些。
“因为喜欢。”李陵直言不讳。
薛仁辅的眼珠子差点脱窗。
李陵接着说完下半句,“满朝文武,只有他跟臣弟还算投脾气。”
在座诸人均暗暗点头,那是,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你都得罪光了。大臣们都说,能入得了祁王殿下法眼的,要么还没投胎,要么就已经死翘翘了正赶着去投胎。
皇帝皱眉道:“叶卿家昨夜为救公主负伤,只怕他的伤势不宜长途跋涉。”
薛仁辅不住的捋胡子,心思转得飞快,看来皇帝是不想让叶欢跟李陵走。
李陵没接话,看了一眼诸葛神侯。
诸葛神侯立刻拱手道:“圣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皇帝阴郁的视线立刻投向他。
诸葛神侯道:“微臣与神捕司众人经过这几日的明察暗访,终于查明北齐奸细柳权的行踪,并于昨夜实施抓捕行动。柳权不听我等好言相劝,暴力拒捕,被微臣毙于掌下。”
皇帝眉头皱得更紧,“他死了?”
诸葛神侯道:“柳权两次阴谋失败,都是因为叶将军。他虽已身亡,但潜伏在我大梁的其他北齐奸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寻找机会为他报仇。”
皇帝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还会有奸细找上叶欢?”
诸葛神侯点头,“正是。”
李陵道:“臣弟想要带上叶欢也是出于这种考虑。与其耗时耗力如大海捞针一般去搜寻那些奸细,倒不如主动把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
薛仁辅心说,刚才你还说只有叶欢跟你投脾气,转头你就拿人家当诱饵,跟你投脾气的人真是倒霉。
薛仁辅道:“如此一来,叶将军岂不是置身险地?”
李陵淡淡道:“有本王在,谁能动他?”
这下薛仁辅也没话说,李陵的武功,据说除了千牛卫大将军周信,无人能敌。
皇帝心里暗暗挣扎,李陵和诸葛神侯的
建议,的确让他心动。可如薛仁辅所说,此事凶险异常,让叶欢以身赴险,他又于心不忍。
一面是国家大义,一面是个人感情,孰轻孰重?
厚德殿偏殿里,叶欢正愁眉苦脸的听着中年太监跟他讲皇帝对他有多重视,见到他受伤昏迷,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叫来为他疗伤诊治。见叶欢一直不醒,皇帝甚至还在一旁守候。若不是诸位太医劝说皇帝以龙体为重,说不定他真会坐等叶欢苏醒。
太监最后的结论就是,除却苏岑,叶欢受到的隆宠在本朝前所未有,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人能超越。
太监的一席话,听得叶欢心里哇凉哇凉的。今天是劳资睡龙床,明天就是龙床的主人睡劳资!这种荣宠劳资绝对绝对不想要!谁想要,劳资双手奉上,还包邮!
殿外有太监唱喏,“圣上驾到!”
一个明黄的身影随即走进来。
中年太监及殿内一干宫女立刻双膝跪倒迎驾。
叶欢第一反应就是找地儿藏起来。只是稍微一动就牵扯到伤口,疼得他五官都皱到一块。
皇帝以为他是要起身施礼,连忙紧走几步迎过来,“爱卿莫动。爱卿有伤在身,无须施礼。”
叶欢只能躺下,“末将失礼,请圣上恕罪。”
“爱卿是朕的股肱之臣,何罪之有?”皇帝边说边走床边坐下。“伤势可好些了?伤口还疼得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