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言没说谎,相隔千里对旁人来说遥不可及,但他若是能量充足,一来一回也不过三五天的事。

秦见深猝不及防被拉了个踉跄,脖子上是卫君言勒着的手臂,距离很近,近得秦见深能听见卫君言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粗鲁的动作他在京城有些公子哥身上也见过,三五成群的就这么勾肩搭背说说笑笑,亲近狎昵。

但秦见深不以为然,这流于言表的感情实在太假太虚了,当真亲近,为什么要说谎敷衍他,当真亲近,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外出做官的读书人多的是,为什么非得一定要在父母身边……

说来说去,还是他不够分量罢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着,今日之事多烦忧。

秦见深有些恍惚的想,他已经在这件事上纠缠很久了,既然事情无可挽回,他该换个方向想一想,想一想留下卫君言,他会得到什么,留不下卫君言,他又会失去什么。

然后再好好想一想,怎么做,对他才是最有利的。

秦见深恍惚想起来,他在与卫君言签订契约的时候,明明就已经想过要怎么做了。

心不在他这里的人,他又何必为此多费心思。

该怎么来,怎么来就是。

到此为止。

他在半途差点拐了弯,但现在纠正过来,也不算太晚。

秦见深就这么给自己铸造了一身百毒不侵的铠甲,自以为刀枪不入。

秦见深不着痕迹地从卫君言的手臂间退出来,心里平静成一滩死水,缓缓道,“我相信你。”

卫君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秦见深说,“你走之前,能不能给我一样东西。”

卫君言大方道,“你说。”

秦见深缓缓道,“配方,以前你密室里那堆粉末的配方。”

卫君言愣了一下,随后便摇摇头道,“没有什么配方。”

果然……

秦见深绷得笔直的身体几不可觉的晃了晃,但也仅此而已,他很快就心硬如铁无坚不摧起来。

那东西威力无穷,他拿不到,也不能落入别人手里。

秦见深深深看了卫君言一眼,又问了一遍,“当真没有么?”

卫君言见秦见深不依不饶,心里就有些疲乏起来,他以前在街上看见有些父母被孩子搅得焦头烂额痛苦不堪,他现在估计就是类似的心情罢,因为无能为力而心生烦乱。

秦见深说的那堆粉末,是卫君言做霹雳弹的时候剩下的。

再加点特殊的材料调和一下,功效就与后世的黑火[药差不多,但他确实没有什么方子,他能弄出这些东西,完全是因为能量条能将特定的成分吸收掉,留下些成分性状相近的原料,说直白些就是能给材料提纯。

但怎么用别的方法将这些原料提出来,卫君言确实不知,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配方。

他留着那些粉末,本是留着做霹雳弹用的,却没想到秦见深触类旁通,拿着霹雳弹的方子就倒腾出了炸毁长堤的‘神物’。

卫君言吸了口气,沉声道,“没有什么配方,你也不能依——”

这也不肯,那也不肯!

不肯将他心爱的姐姐嫁给他,不肯把方子给他,也不肯留下!

卫君言话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秦见深抬手一掌就将身前的桌子拍成了粉末残渣,丹田里的气息四散奔走,袖袍鼓动,杀气萦绕,盯着卫君言,双目猩红,一字一句,“我看不是没有,是你不肯给我罢!”

卫君言看着一地狼藉,心里那点歉疚和耐心被消磨得一干二净,他心里来气,脸色也冷下来,“别说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交给你。”

秦见深呼吸一滞,心里瑟缩的疼,怒极反笑,“不交给我,那你想交给谁?苏衍么?”

卫君言被他这无理取闹的模样气乐了,但他也不想跟他费工夫打嘴仗,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被咽了回去,懒得再看他一眼,指了指门道,“你可以走了。”

卫君言去拿铲子过来,打算把残渣清理干净,见秦见深还杵在那不肯走,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这张桌子连带桌子上的茶具杯具,需要二两银子,再加上我打扫的误工费,总共三两银子,你堂堂皇帝,总不可能赖账罢,把钱放在窗台上——”

秦见深牙齿咬得咯咯响,心说这祸害连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计较那二两银子。

卫君言话还未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掌风逼得后撤了一步,他猝不及防撞上了窗棱,堪堪避了过去,秦见深却不管不顾挥掌上前,行动间寸截寸拿,只听‘铛’的一声,卫君言手里的铲子就段成了两截,各自斜飞了出去,定在了墙上,排山倒海般的内劲震得卫君言虎口发麻,整只手都麻得发颤。

卫君言见他掌风凌厉,杀气凛然,心说他这气性也太大了,要不到东西就要动用武力抢,这点情商,还不如不足三岁的六皇子秦瑾清来的高明。

秦见深却不等他反应,掌势连变,劲力刚猛,卫君言被逼得节节后退,见秦见深没有收手的意思,退无可退,只好运功相搏,无奈道,“快住手,还想挨打么?”

秦见深听了卫君言的话,目光一暗,出手越发狠厉,竟连自己的内伤也不顾,运足了内劲,大开大合,势必要逼卫君言出全力。

“臭小子,你发什么疯!快住手。”卫君言被逼得往后退出了院,他最近虽然经常去凌阳王府请苏衍指点武功,但毕竟时日太短,就算秦见深的内伤还没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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