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然自然颌首,转身看着老管家,“洛爷,这绣品本身并没有问题,是绣娘的问题。”

这几幅绣品确实是有问题的,所以他才拿过来放到这里,等着大公子二公子不拘哪位过来给看一看。

问题在哪里,他也是知道的。他家祖辈在索家当管事,尤其他,在绣坊干了半辈子了,眼睛毒的很。

周慕然之前点出来,他不做声也是有考考对方的意思。不料对方一语中的。

“言之有理。”原本还称呼一声关小哥儿的洛管事,此时面带微笑点头。“关画首可有办法?”

毕竟索家两位公子如今也都有自己的官职,来一次绣坊也是要抽空的。若是能自己解决这件事,不光不用麻烦主子们,在主子们面前也脸上有光。

“办法还真有一个。”周慕然微微一笑,托着手里的绣品继续开口,“绣娘的绣工和画作功力不同,若是强求绣女达到这种程度也不现实。”

这些绣女的功夫比外面的普通绣女其实已经强上太多了。只是又如何能和天纵奇才的索家人相提并论。

这些人只是接王公大臣服饰的绣花的预定,至于宫妃娘娘们自然有造作处的御用绣娘们。至于帝后的常服朝服,自然是索家族长索岳塘亲手绣制。

尽管这里接待的客人不同,却也是王公大臣,自然是手艺越强越好。

“那要如何解决?”洛管事诚心发问。

“只要将画作难度降下来就可以了。”周慕然成竹在胸。

“若是真这么容易倒好了。”依莲在一旁开口,语中听似全是担忧,实则带着一股子的高高在上,“难道让画师故意画些低难度的花样?你来自小地方,不懂这京城之事。京城花样时时翻新,若是一味追求简单,谁都能做到,哪里还需要我索家绣坊。”

“依莲小姐言之有理。”洛管事点头,深深看了周慕然一眼,“一味的降低难度并不可行。关画首,你莫要儿戏!”

周慕然一愣,平素对方对他关照有加,从不曾申斥过一句。下意识抬头看了老管事一眼,只觉得对方眼神中颇有深意,脸上茫然了一下,露出了愤怒混杂着委屈的表情。

待看到老管家微微一愣,随即赞许的目光,心里踏实了起来。

押对了。看来这老管事对这位养女也有不满,不然不会如此。敌人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何况这位管事是索家两位公子派过来的,他自然偏这边。

依莲见老管事赞成自己的想法,且驳斥了对方一句,心里一松,脸上露出笑容。

她来京城已经八年了,并且她还被思念丢失了女儿的索家夫人私下认作养女。这些年索夫人对她极好,吃穿用一应俱全,且都是细心准备的。可索家其他几个人对她并不上心。

她当初是有一副画送到京城的被发现的,那副画索家老爷、夫人都认定和丢失的索家小姐的画作如出一辙,这才派了人将她接到京城。

只是,真见面的时候,只有索夫人说和她丢失的孩子很是相像,索家的男人们却毫无所动,看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激动。

索家身为帝宠之臣,行事又不会涉及朝政,自然是富贵又稳当。她见识过了索家的财势,又怎么还会想回去原来的地方。

八岁的她努力扒着索夫人,哭诉自己两年前和家人失散,十分可怜。这和索家小姐如出一辙的身世让索夫人眼泪汪汪,当下就决定让她留下。

八年来,她把索夫人哄得心花怒放,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而她也有意无意将一些暗中打听出来的事巧妙地透露出来,暗示索家人她就是当初丢的那个女儿。可索夫人只是一味的疼爱,丝毫不接这个话茬。

反而是索家两位少爷听到这些暗示的话,看她的眼神颇为不善。

索家的男人,才是这家里有话语权的人。而这三个男人却都不大喜欢她,几次她给三人绣个荷包之类,都被挡回。

索家大少爷索闲云、二少爷索静水还专门让教养嬷嬷警告:男女八岁不同席,身为女子她最好矜持一点。至于索老爷,她轻易根本看不到。

这让依莲变成索家儿媳的念头彻底打消,只好另图他法。

这绣坊历来是索家女儿的地盘,不过索家两个公子一直不放手,索夫人让她来掌管,两位公子却交给洛管事负责,行事处处绕过她。这些年她好不容易才在亲生母亲的帮助下,暗中在索家,在索家绣坊扎下了根。现在洛管事却越权带来个画师,这让她如何能不防备?

这个关非确实有些能耐,若是他和老管事并非一势的,她倒是可以把人暗中拉拢过来,成为自己的嫡系。

依莲的喜形于色并没有逃过洛管事和周慕然的眼睛,不过两人全都当做没看到,各自有自己的思量。

老管家作势驳斥一句,周慕然也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丝愤怒和委屈。

这一老一小才认识没多久,竟然默契地合演了一出戏。

洛管事在索家做了这许多年,任凭依莲隐藏的多深,天长日久难免露出马脚,尤其有外人暗中打索家绣坊的主意,更是惊动了老管事。

不过自家公子叮嘱他只看不说,以免打草惊蛇,跑了那幕后黑手。至于这小丫头,不足为患。

索夫人将她送入了索家绣坊,是因为这里也是历代索家女儿们都来过的地方。除了能学到一些技艺,这些女孩们也在索家绣坊担任一些管事职务。

索家这一辈一个女孩都没有,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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