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们的身体将通道堵住,从通道里吹来的风也缓了下来,不过飘散在通道里的那股腥臊味却丝毫没有减弱。
若不是知道这里藏着蜮虫,我都有种像是在挖一条地洞一样。我们与黄捕头已经商议好,两个时辰之后若是没有发现蜮虫,我们便原路返回,在地洞里汇合。
但愿不要真的碰上蜮虫。
正走着间,身后的那名武官小声道:“顾镖头,那蜮虫当真很厉害么?”
想来这名武官跟随陆京召赶到州衙之时于州衙大门口见到过那名囚犯变成的蜮虫,我道:“蜮虫的力量很大,一个人难以与它抗衡。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武官道:“顾镖头,在下冯鼎胜,是施将军麾下的一名督伯。”
我道:“蜮虫非同小可,力量大不说,人若是被它咬上一口便会变成蜮虫。”
说起来,一开始我以为被蜮虫咬死才会变成蜮虫,苏卿尧告诉我被蜮虫咬伤也会变成蜮虫时我还不怎么信,直到我冲进大牢去救人看到那名囚犯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变成蜮虫时,我才知道被蜮虫伤到也会变成蜮虫。
冯鼎胜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再多言,我们一行人无言的往前缓慢的走着,通道里只能听到我们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这个通道并不是指着向前的,而是像蛐蟮挖出的地洞一般,弯弯曲曲的。而且我们越往前走,我便越是感觉到呼吸沉闷,隐隐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此时,我们在同道中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真不知道这个通道到底是怎么被挖出来的。我莫名的有些担心这通道会突然坍塌,此地本就是在地底深处,若真的是那样,那我们当真要被活埋了。
“叽~~~”
正猫着腰走着,忽然,一声很微弱的虫叫声远远地从通道深处传了过来。
我吃了一惊,连忙止住了脚步,冯鼎胜他们也都在我身后停了下来,冯鼎胜道:“顾镖头,怎么了?”
我侧耳倾听片刻,却在此时又听不到那道虫鸣声,我皱了皱眉头,道:“冯将军难道没有听到蜮虫的叫声么?”
冯鼎胜轻声惊呼一声:“蜮虫?!”
我点了点头,道:“现在那声音又消失了,走吧,想来这通道的出口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我不等冯鼎胜说些什么,当即加快了几分脚步往前走去。弯着腰在通道里走了这么长时间,我的腰背早就酸痛一片,若是出口离我们不远,我实在不愿再窝在这个通道当中。
谁知我们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前方忽然出现一个岔道,将我们所在的这个通道左右分开,露出两个通道来。
我有些怔怔,看着眼前的两条通道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我走向左侧的通道,在岔口蹲了下来,冯鼎胜走到右边的通道口蹲了下来,道:“顾镖头,出现了两个岔道,我们该往那条通道走?”
出现两个通道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不知道黄捕头那边是不是也出现了岔口,此时通道中的空气愈发的沉闷,加上火把燃烧时散出的熏烟味道,我心里也有些急躁。
算算时间,我们已经在通道中行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了,我看了看左边的通道,道:“冯将军,你带人往右边的通道去追寻,我从左边这条通道出发。半个时辰之后,无论你我是否查寻到蜮虫的下落,我们再返回此地,如何?”
我们用了大半个时辰走到此地,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再次兵分两路,若到那时还是没有找到蜮虫的下落,我们原路返回所用的时间刚好是两个时辰,这也与先前黄捕头说的两个时辰在地洞汇合的时间恰好吻合。
冯鼎胜有些迟疑,道:“顾镖头,你一个人恐怕”
我道:“放心吧,我与那蜮虫交过手,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冯鼎胜还是有些犹豫,想了一会才道:“也只有如此了,那我们半个时辰后见。”
他说完就要往右边那个通道钻去,没走两步又转过身来,递过来一把大刀,笑道:“顾镖头,你小心些。”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带人往右边那个同道中走去,等他们一行十几人全部走进那右边的通道之时,我才转过身朝左边这个通道走去。
顺着这条通道往前走了不久,我转身望去,空荡荡的通道里已经听不到冯鼎胜他们的声音了,此时的通道里,除了我身前是片光亮之地,通道两头均是漆黑一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去。
其实若是在通道中遇到蜮虫,我一个人对付起来反而更轻松一些,真的打起来,冯鼎胜他们跟在我身后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们手里都端着长矛,想来在同道中与蜮虫撕斗的话,他们也肯定有自己的一些阵型套路,想来想去,我还是与他们军中之人分开的好,这样就能各施所长,对付蜮虫就会容易些吧?
我举着火把继续朝前走着,火把上的火已经燃烧了大半,火头正向后摆着,发出阵阵的“呼”声。听着火把传来的声音,我心里稍微安定一些,至少我不会这般孤寂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仍不会相信西域会有这么个怪虫存在,只怕现在还在以为巫蛊之术只是饲养一些专门害人的小虫子。而令我没想到的是程福海竟然已经知晓郴州城里出现蜮虫的事情,这让我吃惊之余,更多的是心里对他充满了好奇,心中也只能用“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