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魔刃如戏水游鱼,金光一闪,从后背将魔兵穿胸而过。
指挥大战之余,焦头烂额城主终于想起来城主府别院还客居着一位魔者上境,而且是灭狼功绩举世无双的猎狼英雄。
征召他支援城头,不仅多一位帮手,顺便验证一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能够猎杀三百妖狼,如果机会便宜,还可以一了百了的永除后患,还有什么比葬身妖兽腹中更无需解释的理由。
这位城主的心腹魔兵,手持城主令,暂离血战不止的城头,得以休息片刻,一路暗自庆幸自己好运气,得到这个又轻松又安全的美差。
来到城主府别院,兴奋劲儿还没过,举手敲门,不想力气用大了,那扇被平天开了半边又合上的门扉,顺着拳头嘎吱一下门户全开。
于是他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大红大紫的一对姊妹,被灭口也就只能怨自己倒霉。
“我们同舟共济,到城外再各奔东西。”花千红对平天毫不犹豫地起手杀掉魔兵所表现出来的诚意很满意。
“嗯!”平天面色微沉。这一把算是赌上去了,是对是错,一天之内就可见分晓。
他将魔兵的尸体收进乾坤袋,却听当啷一声脆响,一个黝黑的小牌子掉在地上。
“城主令!”花千红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出来。
平天捡起那个邪玉做的圆形小牌子,正面威武的狮子咆哮,背面镌刻着无春城三个大字,这个在魔域称为狮子令,因为各大城主专用又称城主令。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去哪里?”花千红问道。
“还能去哪里,花家府邸!”
“就凭我们三个?”花千红讶道,“哪里可是有几十个魔修和魔兵,其中不乏魔者巅峰,我们是尝试无果才来找你的。”
“然后……”
“我们需要你帮助我们暗中联络几个人手,他们是我们花家的熟人,以前曾蒙受花家大恩,现在正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花千红道。
找我原来是帮忙跑腿的,平天略微不悦,有一股被轻视的感觉。“昨夜他们可曾出现?”他问。
“没有!”花千红道,“昨晚事出突然他们插不上手,或者场面过于混乱,帮不上忙。”
平天嗤笑一声:“不是看到花家势弱,见风使舵,躲得远远的?”
“不可能……”单纯的花千紫厉声叫反驳道,“他们都对我们花家忠心耿耿。”
此一时彼一时,花家已不复当初。
平天摇摇头道:“每多接触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你们要试试看吗?现在花家已毁,刚好拿你们姐妹去做个投名状投靠城主,你们要自己送上门吗?”
“你说怎么办?”花千红比妹妹理智得多,伸手安抚一下激动的花千紫,盯着平天的眼睛道,“凭我们三个很难击败那十几个魔修魔兵,如果被他们拖住,会有更多的敌人围上来,硬取根本行不通。”
“那就智取喽!”平天玩翻来覆去地玩弄掌中的狮子令,道,“从现在开始本人就是城主委以重任的亲信,你们两位小姐就是城主赏赐给我的俘虏!”
“什么?”花千紫俏脸失色,惊骇地后退一步。
“奉城主之命,请两位美丽的俘虏带我到花家府邸去将密室里的灵丹妙药都挖掘出来,上缴无春城,以备不时之需。”平天举起狮子头向两姐妹下命令道。
花家姐妹互相对望,一起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
太阳高起,明亮的阳光经冰雪反射异常刺眼。
忙于应对妖兽围城,人们都汇聚在城头,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人迎面走来也是步履匆匆擦肩而过,视花家姐妹如瘟疫一般避之犹恐不及。
昨夜慌慌如丧家之犬的两姐妹,走在无春城主轴线大街的中央,双手被绑,缚魔索的另一端分别系在一个轮椅的左右扶手上,轮椅上的金发老者双手叠放压紧腹部的雪白长袍,阖眼假寐。
满城怀春少女仰慕的猎狼英雄在最后面推着轮椅。
还是有一对亲蜜地挽着胳膊迎面而来的小情侣好奇地驻足观看。
“这不是花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吗,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闲逛?”那男子颇为惊讶地替花家姐妹担心。
女子在男子地胳膊上狠拧一下道:“眼睛往哪看呢?你没看到她们手腕上缠着缚魔索吗?她们是被擒获的,现在是两个俘虏罢了。”
男子抚摸胳膊嘿嘿直笑。
“后面那位不是猎狼英雄吗?”女子见到平天,明眸大亮,惊叫道。
“哼!”男子冷哼一声,酸溜溜地道:“前天还跟花千紫在坊市拉拉扯扯,郎情妾意,转眼就把花家姐妹给卖了,一准是个白眼狼。”
身材雄健的男子猛拍胸口,搂着女子的肩膀一路甜言蜜语地走远了。“小白脸都不可靠。那会像咱这样的好汉子,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花千红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花千紫的脸一阵烧过一阵,但满脸灰烬让人看不到脸色。平天也觉得颇为尴尬,但他自控能力强,只当耳旁风吹过。
花家府邸宽厚的墙体断裂,倒塌一片的华屋美宅,残余亭台楼阁的痕迹依稀可辨当时的盛景。
断壁残垣一片寂然,甚至静寂得有些恐怖,一男两女的内心都沉重异常,一脚跨入断墙之内,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充满了空气之中。
虽然尸体已经被清理过,但遍地血迹犹存,可以想象当时都战斗如何惨烈,花家上下几百口,能够活下来的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