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阵!
平天在第一时间得出结论。
护国寺藏经阁也有不少神奇的阵法禁制,虽然原理和炼制方法都被志在神通的平天一略而过,但对那些对阵法强大威力不惜笔墨的描述还是有一个模糊印象的。
是谁能够在至尊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坑人的把戏?
但是平天并不是很确定,断脚之后的至尊还有多少战力,或者他近身肉搏尚可,但对阴谋诡计无能为力,搞不好对方略施段,至尊只能乖乖就范。
或者阵法在住进别院之前就已经布置妥当,随时可以请他们师徒入瓮,但是上午进出匆匆并未觉察异常,是自己太过疲累注意力不够集,还是急于出去办事产生的疏漏?或者自己实力不够,阵法又过于高深莫测
但至尊为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平天叹息一声,应该带着至尊一起前往坊市。无论如何将腿脚不便的至尊一个人留在不友善之地是一种失策。
焦虑,平天加快速度查看四周。
四周都战死的士兵层层叠叠的铺满大地,漫山遍野,填满山川河流,天地之间就没有一方净土,侥幸露出头来的几寸土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不再是原来的颜色。
死者仙魔分明,一般胸口印着一个大大的“魔”字,另一半的护心镜上描着一个醒目的“仙”字,其实也不用这么费劲的分辨,魔兵一般身着乌黑盔甲,而仙兵的战甲鲜亮,以白色为主。
地上散乱的兵器都很不错,绝对都是上品法宝,漫山遍野,苍茫大地上到处都是,平天强忍着收集法宝的冲动,他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幻阵的破绽,在被暗算之前,破阵而出。
平天一跃而起,站立在一座小山头,从高处极目远望,希望看到这片战场的尽头,或者是说找到幻阵的出口。但战场边缘一片漆黑,八方四面,闪电雷鸣,极度危险。
前面的平原似乎人头攒动,无数大军正在鏖战,喊打喊杀之声震天。
抬头望天,一片金黄,纯净的像透明的金子,而且似乎无穷高远,无星无月也无太阳,但却光芒大放,异常明亮。
平天朝前望去,远山树木丛生,云雾缭绕,视线难以穿透,不知有何玄妙,山上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耸立高山,巍峨庄严。
“过去看看?”平天准备纵深一跃,念头又变,这里似乎魔气充足,不如御剑试试?
旁边就有一位战死的魔兵,持宝剑似乎是上品法宝。平天拨开士兵紧握的指,道一声,借用一下,平地而起,御剑朝拿雾蒙蒙的大殿飞去。
初次御剑,还不熟练,平天在飞剑上东摇西晃,飞行的轨迹歪歪扭扭,像是一条游过沙漠的蜥蜴,摇头尾巴晃,歪歪曲曲地前进,即便如此照样把平天累得满头大汗。
“挺会玩呀?”
至尊从光线昏暗的角落探出那颗发丝黄金一般灿烂的硕大脑袋,看到平天摇摇摆摆企鹅跳舞一般的遇剑飞行,他眨眨眼,像是看着不满周岁的调皮婴孩蹒跚学步,冷峻严肃的老脸满是讥嘲。
他盘膝坐定,擎着一支金光灿灿的角小旗,阴阴一笑:“落入本至尊的战神惊魂阵,保证让你玩个痛不欲生。”
小旗一抖,金光大盛,阵内顿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远处雷霆轰鸣,近处地动山摇。
平天在慌乱之立住身形,只见远处一人风驰电掣踏空而来,威势惊人。
“是仙?是魔?”那人瞬间悬停在平天面前拦住去路,劲风拂过,平天像个陀螺一般,脚踩飞剑原处连打个转才重新稳定的悬浮空。
来人也是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剑眉朗目,模样英俊。
他身穿一身黄金宝甲,胸饰龙头,肩抗鹰首,全身仙韵流转,金光璀璨。他举投足之间既散发着一股气度恢弘的王者风范,又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天神降世一般的神诋威压。
来人在等待平天站稳的余暇时间,空挥记黄金大剑,好像在活动筋骨。
那宝剑的剑柄盘绕的青龙活灵活现如同真龙一般,半人高一掌宽的剑身铭刻万道仙纹,金光萦绕反射耀眼光芒,一看就是不一般的神兵利器。
至尊发现两人都是黄金装备,来人持宝剑,而平天背负金刀,一个名唤斩天剑,一个号称弑魔刃。这是巧合,还是天意?至尊双眉紧皱,有那么一刻神情恍惚。
“魔!”平天如实答道,却心忐忑,不知是福是祸,踏空而来的那人境界应该在元婴之上,如果是敌人,一招即可将他秒杀。
“正好,看我赢哲,除魔卫道!”来人双眼一亮,笑容荡漾,宛如日未餐的狼虎发现一只肥羊,急不可耐地举剑来战。
赢哲?怎么这么耳熟,平天一愣。对了在立刀山上听至尊提过一嗓子,似乎与至尊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看剑!”这一剑的威力超出平天的想象,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扑面而至,远处幽暗的边缘雷鸣电闪,暴虐无边。头顶郎朗青天肉眼可见几道跨越天际的裂纹,大地像是破碎的湖面,支离破碎,道道沟壑蔓延开来。
这威力巨大的一剑斩出,整个幻阵震颤不止,所构建的这方天地几近崩溃。
平天心困惑,见面就必欲置他于死地,难道幻阵的规则是仙魔不两立?回头如果喊一声“仙”,对方又将如何?
他翻抄起弑魔刃,挥迎向剑锋,但飞剑在空诡异的左右摆动,画一个优雅的弧度,与弑魔刃毫厘之差擦身而过,又快又准穿破平天的胸膛。
平天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