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侯被吵得写不下去,停住笔,左手拉过喋喋不休的天蔚,一口吻住。果然啊!只有这时候这小猪才不会哼哼唧唧叫个不停,殷侯一边亲,一边无奈地想。
“小掌柜,今日的花茶又卖光了吗?”两个还未盘髻的少女站在柜台前,瞧着翻过去的花茶木牌,很是失望。天蔚礼貌地笑笑:“实在对不住,花茶昨儿就被定光了。二位不如来杯薄荷草茶,正好雅间还空了两个位子。”见二人同意,天蔚便让阿忘忘将人带了进去。
从花茶开始被推出,一个多月的时间,天蔚的小茶铺就成了各家的小姐小媳妇爱来的地方。从最开始冲着花茶和点心来,到后来渐渐就成了姑娘们谈天,妇人们说地的好去处。没出嫁的姑娘,常会各自带些绣品来互相交换,然后去学些新的绣法。妇人们多是无事时,带着自家的小皮猴来,和别人说着家长里短,或是讨论福瑞祥新出的几匹绸缎。
生意好了,天蔚自然是开心了,可是渐渐的,天蔚和阿忘他们就觉得很不好了。本来嘛,店里几个都是嫩皮的少年,长得又水灵灵的,加上天蔚已经是殷侯的夫郎,阿忘和李子钦据说也是**不离十,拿他们开玩笑更是每日必做的事情。开始还只是随便问问几句家里的日常,可是后来就成了红果果的调戏,弄得几人常常都欲哭无泪。
每每被问起香膏多久换一次的时候,天蔚都会默默地不说话,留阿忘一个人被气得面色青白,然后追着李子钦满店跑。不过,要说最可怜的还不是他们,是年纪小小的阿福。那些小娃子们不知道为什么?尤其喜欢阿福,不是拽拽头发,就是冲着脸上狂亲,糊的阿福一脸口水。
每晚看着不断增多的入账,再看看都快哭出来的阿福和阿忘,天蔚只能扁扁嘴,狠狠地抹掉脸上的口水。大爷的,刚刚那小丫头,鼻涕都糊到自己脸上了!
章节目录 偷,偷人了
这天上午,殷侯和天蔚他们分开,来到米店里,开始算着昨日的帐。没有算到一页,就听见喊声:“殷少爷,殷少爷!”
抬起头,殷侯就见阿福喘跑了进来,大概路上跑得急了,站在门口不停大喘气。殷侯放下笔,有些不明所以:“阿福,你这么急着来,有什么事吗?”
阿福一个劲地点头,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少爷,少爷他偷人了!”殷侯眼里精光一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理会殷侯突然变黑的脸,阿福拉着他就往店里跑。
等到了铺子里,殷侯特意四下打量了一眼,没有见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只是见着天蔚他们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不指望阿福解释,殷侯走上前,拍了拍天蔚:“阿蔚,你们在做什么呢。”没等问完,殷侯便瞧到被围在中间的人,准确的说,是个小孩。
那个小孩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梳着个小髻。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外衣,本来的颜色该是蓝色,现在却都已经成了灰中带蓝。小团子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不过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直直地瞧着几个人。殷侯几乎有些呆住,瞧了天蔚一眼。
见到殷侯的表情,天蔚眼里有些红:“你也这么觉得吧!我第一眼见到,就觉得像了。”
是,太像了,这个孩子的眼睛简直和展昭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他没有展昭那么乖巧机灵,而是有些木,甚至是有些无神。身子整个坐在椅子里,显得好小,完全不像同龄的孩子一样壮实。小孩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拽住天蔚的衣摆,不时看看被自己握在手里的衣服。
定了定神,殷侯沉声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个小孩在店里?”殷侯觉得自己有些急不可耐,他甚至想径直将那小孩抱在怀里,好好地看几眼。
看的出殷侯面色不大对劲,李子钦走到他身边说道:“我们早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孩子坐在店门前,问周围的人也都说不知道。本来说是要去报官的,不过天蔚不让,直接抱了进来。我想还是要通知你一声,这毕竟是个孩子,不能轻易了事。”
冲李子钦点点头,殷侯答道:“这事我会看着办的,你先和阿忘去照看着店吧!这里有我和天蔚,不用担心。”
李子钦也不再多说,拉着还站在那的阿忘就去了柜台,身边的阿福也跟着走了。殷侯走到天蔚身边,见他一直盯着那孩子,心下一顿:“阿蔚,这孩子,我们得送去官府。”
像是没听见一样,天蔚只是瞧着那孩子,看他的小脸上都是尘土和眼泪,混合成印子,一道一道。殷侯强迫着自己不去瞧那个孩子,一狠心,拽开天蔚被那孩子握住的衣摆。天蔚白色的衣摆上多了一小团黑色,就像梅花鹿的脚印,清晰又显眼。
小孩也不哭,只是抬眼瞧着殷侯。突然,孩子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人,闭着眼睛,重重地摔到椅子里。天蔚几乎是被吓了一愣,立刻将小小的身子拥到怀里,眼里瞪着殷侯,几乎带着恨意:“你走开!”抱着孩子,天蔚夺门而出,殷侯没有犹豫,跑着追上去。
“大夫,你看这孩子是怎么了?”天蔚焦急地问着老郎中,看着那孩子睡在那里,瘦小的身子一抽一抽,却还是不见醒来。
老头放下小孩的手腕,不住摇头:“身上受了凉,加上几天都没有吃东西,能不病吗!这孩子你们要是不愿意要,也不要这么糟蹋啊。”
不理会二人,老郎中坐到问诊处,开始写起方子。殷侯用力一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