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祈岚肈左胸乳|头下,有一道长及他右肋的刀伤,伤口翻出猩红的腐肉,居然是完全没有包扎治疗的样子!
息征一看,就心疼了:“怎么弄成这样……”
祈岚肈却不好意思站在那让息征看了,两步并作一步,手一撑进了浴桶,把自己用水遮盖的严严实实。
逐渐升起的蒸汽糊了祈岚肈一脸,迷离的视线看不清他的师尊,祈岚肈想了想,这样也好,索性闭上了眼,放任自己在这热水中下沉。
不过一会儿,祈岚肈就感觉到一双手伸进水中,抓住了他的肩头,顺着对方的力度,祈岚肈浮出了水面,满脸水渍的他看向息征。
“一时看不住你就缩进水里了……”息征有些嫌弃不小心打湿的袖摆,然后打开了手中翻出来的一个瓶子,朝着浴桶内倾倒着白色细粉末,“从你祝苓师伯哪里弄来的生肌散,治疗很好,不过……”
语音未落,水中的祈岚肈已经疼得握紧了拳头,满脸发白。
息征这才慢条斯理继续道:“……就是有些疼,不过你没有喊疼的资格,给我忍着。”
祈岚肈感受着身体被撕裂后强行催生的带来的痛楚,听到息征的话,居然在这一身的痛楚中,找到了一丝暖意,藏在蒸汽后的脸,悄然带了一丝笑意。
好疼,不过一想到是师尊给他的疼,就觉着,再疼他都愿意。
这一夜,祈岚肈在生肌散的药水中,泡了大半夜。
直到确认药性全部被吸收,大徒弟的肌肤已然愈合,除了一道浅浅的粉色痕迹外,再也找不出狰狞的伤痕。这个时候息征才满意,放祈岚肈去睡。
然而,这个房中只有一张床榻。
息征操劳了大半夜,盯着徒弟到现在,素来懒散的他早就困了,打了个哈欠,随意解开衣衫,穿着丝滑的中衣爬进了床榻里侧,然后把瓷枕朝外面推了推,朝穿着崭新中衣傻站在榻前的祈岚肈招了招手:“还不快睡,明儿还要早起。”
祈岚肈心中突得一跳,师尊的意思……是要同榻而眠?
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息征才不知道大徒弟在干嘛,只是自己困得熬不住,随意在外侧空出来的位置拍了拍,自己转了个身就面朝着里侧睡下了。
祈岚肈目视着师尊侧卧着的背影,迟迟未动。直到看见师尊露在被子外面的肩微微动了动,好似睡得有些不安稳,这才慢吞吞过去吹了灯。
一片黑暗中,祈岚肈依然能把师尊的轮廓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已经睡了的师尊,和黑夜的壮胆,终于让他踏出了第一步。
祈岚肈轻手轻脚靠了过去,又在床榻边站定了片刻,在确认师尊熟睡了之后,这才慢慢吞吞上了榻,小心翼翼在不触碰到师尊的情况下,枕在了瓷枕上,至于被子?祈岚肈完全不敢和师尊同衾而眠,仗着身强体壮,打算就这么将就一晚。其实算不得是将就,大约是他的福祉,有朝一日,能躺在师尊的身侧,感受着师尊传递过来的体温,和师尊共同呼吸一片空气。
这种情况下,如何睡得着。
又如何,舍得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侧着身面对这师尊背影而卧的祈岚肈,看见他的师尊动了动,侧睡的师尊,身体渐渐变成了平躺,又可能是被被褥裹得不舒服,藏在被中的腿,一如既往的,伸了出来。
祈岚肈想了想,伸出自己的腿,去把翻起的被子,重新搭在息征的腿上。他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把被子搭了过去,刚松一口气,却不想息征居然扭了扭身体,侧了过来!面对面近在咫尺的睡颜,让祈岚肈心跳漏了一拍,顿时,连呼吸都不敢。
更折磨的事情随之而来,已经把被子夹在他身侧的息征,脚一伸,横了过来,搭在了他的大腿上,隔着两层薄薄布料,肌肤与肌肤贴近的瞬间,祈岚肈大脑一片空白。
再度反应过来的是,却是因为息征感觉到身侧有人,身体朝有体温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手一伸,勾住了祈岚肈的脖颈,脸也侧了过来,在他的颈窝蹭了蹭,找寻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舒舒服服睡着。
夜中,祈岚肈睁大了眼,看着自己臂膀上躺着的息征,与两个人身体紧紧贴着身体传来的体温,脖颈传来师尊呼吸的吐息,这一切,都令他浑身僵硬。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祈岚肈觉着自己心擂如鼓,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呼吸着。
师尊……在他的怀里。
这一认知,让祈岚肈头皮发麻,几乎难以抑制自己体内的冲动……好想……再靠近师尊一点……
僵在自己腰侧的手,不由自主抽了抽,轻轻的,抬了起来,几次想要探出去,却都收了回来,直到师尊又往他的怀里挤了挤,祈岚肈这才孤注一掷把手一沉,搭在了师尊的腰上!
僵硬的手掌下,是师尊纤细的腰肢,暖暖的体温顺着他的手掌,一点点传到他的心里,祈岚肈整个人紧绷,慢慢汲取着这一丝温度,直到过了许久,也不见师尊有何反应,他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咽下了口水。
在自己的主动下,冒犯了师尊,虽然师尊是在睡梦中,不会知晓,可是这种亵渎,让祈岚肈心中早已绷直了的那根线,彻底断开。
束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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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很安全的气息包裹着息征,就好像梦里梦见过的,让人放松、沉醉,这份熟悉,让息征睡得很是安稳,一夜无梦,天大亮了才迷迷瞪瞪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