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他们来到一处很小的城镇,所幸还有地方投宿,但是君怀麟大腿内侧,因早些赶路时,在路上不断与马鞍摩擦而破了皮,虽没有流血,却通红瘀青,此时只觉得十分难受。

曲青看他情况严重,建议他不如休息久一点再赶路,君怀麟却不肯。

“不,我明日剪一些随身的柔软衣裳,放在马鞍上,这样比较不会疼痛,总之,我与表妹快要成亲,绝不能让那种奇怪的人一直跟着我,若是让他知道我住的地方,致使他对表妹有什么不好的举动,那就不好了。”

难得的,君怀麟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这代表君怀麟对即将成亲的表妹相当重视。曲青近来才与君怀麟结拜,并没有见过他表妹,不过能与自己心爱的人成亲,总是一件好事,所以他能了解此刻君怀麟爱护表妹的心情。

“好吧,那你快去休息,明日五更就得赶路,我去城里问问看有没有卖些外敷的药膏,敷在你的腿上,就不会那么疼痛了。”

“多谢大哥!”

* * *

曲青买回了一瓶药膏,只不过成效并不太大,第二天赶路到中午时,君怀麟虽然硬咬着牙说他没事,但曲青看得出他在硬撑。他好意的要君怀麟不要赶路,君怀麟却意志更加坚定地坚持继续赶路,曲青拗不过他,只好继续赶路,但是这样的赶路法,连他这种习武的人都觉得有些承受不起,更何况是文弱的君怀麟,想必造成了更大的痛苦。

到了晚上,君怀麟连下马都成了问题,曲青见他鞍上有血,知道他已磨破了皮,忍不住劝告他:“不行,不能再赶路了,我们休息两天,等你的伤好一点再走。”

君怀麟依然摇头,“不行,曲大哥,我直觉那个姓高的好像就在我们附近。这次苏州见着了他,是我天大的祸患,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全身不舒服,我无法想像他一直在我身边的感觉,我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曲青试着安慰道:“好吧,那我们明日中午再出发,我去看看这个城镇上有卖什么较好的药膏,买来给你涂抹。”

这次君怀麟累得连多谢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被放在床上,累得连晚饭都没吃就昏昏沉沉的熟睡过去。

* * *

君怀麟做了恶梦,他扭动身体,嘴唇发出一声低喊,不禁冒出冷汗。仿佛有人正帮他拭汗,他一时以为是在家里,而表妹正在为他拭汗,于是他轻轻道谢:“多谢你,表妹。”

帮他拭汗的人一怔,却没说什么,仍继续帮他拭汗。

君怀麟才刚道谢完,忽觉腿上传来热痛感,这才让他想起自己正在赶路,表妹怎么可能在自己身边,于是他立刻张开眼,赫然看到了高逸静。

他惊吓得脸色发白,没想到他这样赶路,高逸静还能追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屋外,见你喊叫,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进你房间,这才知道你做了恶梦。”

这个男人又用那么痴心的表情看着他,君怀麟不舒服的感觉再度涌现。

“你出去,听见了没有?出去!”

高逸静沉默了半晌,整个房里只听到君怀麟厌憎至极的喘气声,高逸静将拭汗的帕巾放到桌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方盒。

“我看到你马鞍上有血,料想你可能是磨破了皮,这个药膏很好用,只要你抹上去,第二日破皮的地方就会长出嫩皮,我放在桌上,你要带着走,我出去了。”

高逸静离开后,君怀麟简直快要疯了,这个男人简直不正常到极点。听他的口气,他不仅跟着自己一起赶路,连晚上似乎也不睡,站在他房间外监视着他。

君怀麟将药膏丢出窗外,而高逸静用来拭他汗的帕巾,他连动也不想动,立刻忍着疼痛的腿,前去敲曲青的门。

曲青睡眼惺忪的开门,只见君怀麟脸色又青又白,仿佛看到了鬼,而君怀麟见到他立即说道:“大哥,求求你,我们赶快赶路吧!”

曲青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那个男人追上来了,而且刚才还到我房里。”

“你是说高逸静?!”曲青不敢置信。

君怀麟点头,他的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他还知道我的腿磨破了皮,拿了药膏要给我抹。”

“怎么可能!我们这样赶路,他怎么可能会追上来?”

君怀麟简直要疯了。“我也不晓得,但是他就是追上来了,我们立刻就走,大哥。”

曲青点了点头。

“好,立刻走,可是你的腿没关系吗?”

“就算我的腿断了也没有关系,那个男人简直要逼疯我,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曲青立刻去牵马,君怀麟忍着疼痛的身体上了马,其实腿磨破皮,只是他受伤较严重的一项,连日来的赶路,他全身的骨头早就像快要断成两截般的难受,若不是硬撑着,只怕他第二天就无法走路了。

第三日的赶路,几乎要痛晕了的君怀麟,一路上忍住疼痛,但是到了第三日的夜晚,因为他们连日来的操劳,不禁是他们自己疲惫不堪,连马匹也因受不了而纷纷累倒。君怀麟没有办法再赶路,只好再到城镇去买新的马匹。这回君怀麟的情况似乎更惨,他连走路都有困难。

腿边被磨破的皮,已经变成了伤口,而他全身筋骨痛苦的程度,也让他几乎无法忍受,现在他连晚上都无法入睡,因为他担心在他睡觉时,那个姓高的又会潜入他的房间。

一个疲累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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