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白以辰……”
安诺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中能焠出火星子来,他瞪着于岱:“你想说什么?”
于岱对安诺眼睛里的火星视若无睹,懒洋洋地说:“我想说,你是不是算计人家呢?那孩子成年了没?你懂刑法的!”
安诺眼里的火简直能把房子点燃了,他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别拿你死缠烂打勾引夏景辉的龌龊心理去衡量别人!”
安诺不常生气,但是他生气起来着实唬人 ,恼羞成怒时最可怕!现在就是这样:他的眼睛血红,紧咬的下颌骨上血管暴突着,脖颈上跳动的青筋彰显着他有多生气,或者说他有多羞愧,但诡异的是,目光深沉如海,脸上平静得一点儿表情也没有,面具一般对着于岱。这样的安诺静坐不动,可全身都处于一种“利箭随时离弦”的紧张感,就像在伏击猎物的豹,这样的安诺很让人害怕。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句俗话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也有句话叫做“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其实不要命的也有的怕,“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所以终极dà_boss就是不要脸的,安诺周围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多,不要脸的人少,不幸的是,于岱就是其中一个!
对此,于岱其实是非常骄傲的,他说:“我如果要脸,夏景辉早飞了!要把这么个人掰弯,脸是最大障碍你们懂么?”
所以于岱笑着对安诺说:“哥儿们,咱俩谁跟谁啊,警校那几年什么事儿没干过?我给你传授几招?”
安诺一声不响地站起来,出手如闪电,右手牢牢扣住了于岱瘦削的肩胛,四指按在背部,大拇指深深扣进他的锁骨里。这种手法扣人其实很不方便,对方一错肩就能闪开,但是此时于岱整个人都靠在沙发里,退无可退,如果往前倾,会让安诺的五指扣得更紧;往左□斜的话,安诺的大拇指会向斜上方顶进去,那样产生的疼痛感足以让于岱叫起来。
见好就收是美德!所以于岱乖觉地大声说说:“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此时白以辰还没整理完厨房,听到于岱这么说觉得礼貌上应该出来送送人家,于是急急忙忙冲净了手甩着水珠就冲了出来。刚到客厅就看到俩人已经站在大门口了,安诺挂着客套的笑寒暄着以后常来坐坐,于岱频频点头说着“好的好的”,俩人在门口握手告别时于岱越过安诺的肩头冲白以辰点点头:
“那个……我先走了”
白以辰只得跟过来站在安诺身边,有几分尴尬,他突然想到对方八成是搞错了自己的身份,觉得自己是主人之一。白以辰搓搓手,对于岱说:
“那个,以后……嗯,再见!”白以辰觉得自己的身份说“以后常来”实在不合适,吭哧半天只好憋出了这么一句来。
于岱瞅着白以辰绷不住乐了,抛给安诺一个“当心”的表情后转身走了。
安诺关上门,准确地说是摔上门,碰的一声巨响在楼道里产生了巨大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