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将下巴放在膝盖上,缓缓点了点头。
她感觉到了裴逸白慢慢凑近自己的后背,因为他呼吸热热的,喷到了她的皮肤上,那种感觉,叫她战栗。
很快,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宋唯一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这种感觉,既难受,又期待。
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阵阵薄红,让周遭的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你。
裴逸白漆黑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皮肤,脑袋里宋唯一的身影飘来飘去,明明他就在眼前,可他想的似乎更多……
喉结悄悄的滚动了几下,他的眼底燃起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火热。
这一幕,太美好,让裴逸白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我准备好了,你涂吧。”宋唯一突然开口,让停下动作的裴逸白回过神。
该死,她现在浑身伤痕累累,你在想什么?
幸好她是背对着自己,否则他如何解释刚才的发呆?
裴逸白很快正视了自己的表情,收起刚才的走神,将注意力放在宋唯一的伤口上。
“嗯,痛的话就说一声。”不确定自己的力气会不会太大,裴逸白提前提醒她。
他从膏体里挤出一小块药膏,白色的膏体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清香。这药膏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是刚才在医院上药的时候,宋唯一痛得龇牙咧嘴。
所以,还真的别小看了它。
指腹落在狰狞的伤口上,宋唯一下意识的动作直接往前倾。
裴逸白的手瞬间停住,不敢有别的动作,低声问她:“怎么?很痛吗?”
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小心翼翼,而凌厉的剑眉,却是越拧越紧。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裴逸白觉得给付琦珊的惩罚实在是太小,太微不足道了,她该为她做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没,没有呢,就是有点儿痒。你别怕我痛啊,你慢慢涂,过程更久,我不是更难受?这事就要快刀斩乱麻,快准狠。”不狠一点,她就痛更久。
“现在还有心情玩笑,看来是真的不痛。”裴逸白低笑,认真地开始涂抹她的伤口。
他的动作很慢,温柔似水。
宋唯一已经适应了药膏涂在伤口上火辣辣的感觉,除了一开始的闷哼之外,便不再轻哼了。甚至习惯之后,觉得这样轻轻的涂药还挺舒服的。
“对,不痛的,就是有点儿痒……啊……你怎么突然加重力道了?我痛啊!”宋唯一哇哇大叫,差点把眼泪给憋出来。
她这么掩饰自己的伤口,不是为了不给他担心吗?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一点儿都不体谅她的好意。
裴逸白哼了一声。“我检验你是说谎还是说实话,结果看来,蒂是前者。所以裴太太,你该如何解释?”
看不到他的脸,也可以想象他现在的表情,宋唯一嘟嘴,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是故意的。
“我不解释了,反正解释了你也当是借口。”
“嗯,有骨气。”裴逸白冷哼,“痛叫喊出来,谁要你忍着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会哭的,就等着眼巴巴看别人吃吧。”
宋唯一双手托腮,是这个道理,只不过这跟忍不忍有关系吗?
“你是指昨天的事吗?”
他回以她的是沉默,宋唯一知道,自己猜对了。
宋唯一的心情低落了不少,裴逸白的所作所为,给她狠狠的出了一口气,这一点,她不能否认。
可是这个恶气出完之后,迎接他们的又是什么?
“裴逸白,谢谢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来救我。”她的遭遇,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宋唯一回想起来,依旧是胆战心惊。
可她还没来得及跟裴逸白道一声谢。
“还客气上了?裴太太。”裴逸白的手指在她的背上移开,四爷范围内的伤口都已经上了药,他悬在心口的那颗大石,终于沉下来了一些。
宋唯一摇头,“不是客气,我是说真的,真心的。我姐姐,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大概是真的被逼到了极点,这才发作了。”
她一直没有跟裴逸白解释,借着这个机会,宋唯一不打算再隐瞒,直接坦然告诉他。
“你这是为你姐姐说话,求情吗?”裴逸白挑了挑眉,脸上闪过淡淡的不悦。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盛老一开始看上的就是我姐姐,而姐姐不愿意嫁给他,所以才把我推出去的。说起来很可悲对不对?可是这是事实,我在他们的眼中,大概就是换钱的物品,盛老开出一千万,就是我的身价了。”
在回首看这件事,宋唯一已经没有初初听到时候的震怒和火大,此刻的她可以理智地看待自己的遭遇。
“我很感谢你,裴逸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跟我结婚。我甚至没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也没有想过,在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你能坚持站在我这一边。”
说到这里,宋唯一又笑了,说起来,也是老天爷眷顾吧,让她运气爆棚,在最适合的年纪,最适合的时刻,遇到了裴逸白。
于是,气氛从凝重变为轻松,宋唯一也不知不觉从端坐,变为靠在裴逸白的怀里。
他的手轻轻拂动小女人的头发,长长的,柔顺的贴服在他的腿上,如海藻一般铺展开,如果……宋唯一没有鼻青脸肿,这画面估计就完美了……
当然这种话,裴逸白没打算说。
“我跟你结婚,是奔着不跟那个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