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九成。”吴三道。
“也许我的武功赢不了你,但要抓一个人会有很多种方法。”陆俊笑道。
吴三道:“我说了你不会抓我,我若被抓,太子就永远找不到了,你也活不成。”
“呵呵!”陆俊笑道:“听你的意思,好像已做足了准备。”
“草民也只是为活下去。”吴三道。
“但有个人一定要死。”阿碧突然道。
“谁”吴三陆俊异口同声问。
“我。”阿碧沉沉地说。
“你不用死,我也绝不会让你死。”吴三道。
阿碧又道:“我必须死,我活着只会再次拖累你。”
“你不会,永远都不会。”吴三望着她说。
“这也许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别忘了我陆俊能找到这里,其他人也一定能找到阿碧,查这件案子的人也并非就我一个。”陆俊插口道。
吴三又说:“这就不劳陆大人费心了,不过草民还是要谢谢大人的提醒。”
“谢字万万莫说出口,我是官,你是贼。”
“呵呵……”
“你为何发笑?”陆俊问。
吴三笑道:“早民忽然想起大人说过的话,“有官就有贼,有贼才有官,官贼一家人”,看来这句话很有道理。”
“我说过吗?”陆俊问。
“自己说过的话,难道大人不记得了。”吴三笑道。
“我好像说的是猫和老鼠的故事吧?”陆俊道。
“有区别吗?”吴三问。
“当然有,至少你不是鼠辈。”陆俊微笑道。
“多谢大人抬举!”吴三向陆俊拱手作揖。
没错,吴三这种从小就以偷盗为生的人,比喻成耗子也绝不过分,而陆俊不会把他当鼠辈,也使他由衷地感激这位陆大人。
也许不觉陆俊讨厌的人还不止吴三,否则刚才阿碧的一剑可能真的割破了他的喉咙。
阿碧全名沈碧辉,出身仕族,七岁家道中落,被卖入翠香楼,十四岁开始接客。十五岁时因有位客人称在她房中丢失财物,而遭受责难,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幸得此时,翠香楼的房梁上跳下一个男孩儿,声称自己是贼,阿碧才躲过一劫。后来阿碧对那位男孩儿产生了难以捉摸的情愫,以后的日子里,她倾尽所有地为那男孩儿买好吃的、好玩的和漂亮的衣服,两人渐渐成了最好的伙伴。男孩儿就是吴三,当时他十二岁,已经有两年没有在盗窃时失手了,后来每每提起那日的事,他总会说那次是他偷得最成功的一次,因为他那次偷到了他认为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但有时候感情太浓烈,会是一个人的致命点。正如阿碧所说,她活着总会拖累到吴三,但对吴三而言她死去他又何往世事都是如此,如果没有矛就不会有盾,天底下不会有绝对完美的人和事。
……
如果问什么人最让人讨厌?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像陆俊这样长得使人见了就很不舒服的,另一种大概就是那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该说话的时候说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不该做的事的人。
翠香楼突然安静的失常,阿碧从房里走出来,陆俊和吴三也走出了房门,两人向下看了看,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番,陆俊笑了笑,轻声道:“走!”而吴三也许还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或者是他根本不愿意此刻离开,也可能是真的走不掉。
只见楼下来了一群人,个个锦衣长剑,其中有一位穿红袍的公子,一头棕红的头发,面色白润,手里正把玩着两颗珠子,像是他们的头领。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苍蝇这种让人讨厌的东西,又丑又脏却总还喜欢往人身上撞,它是找死吗?”红袍公子阴阳怪气道。
话是冲着陆俊说的,他手里的珠子也冲着陆俊飞了过去,陆俊灵身闪过,两颗珠子死死地嵌入了墙壁里。陆俊回过头拍了拍墙壁,对阿碧笑道:“这两颗珠子可值不少钱,你还不快谢过雪公公赏赐。”
“原来这位大人是从宫里来的,出手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妾身谢过雪公公打赏。”阿碧笑颜如花。
“不必了!只是打苍蝇的玩意儿,你这里的苍蝇不仅大,而且还很能躲呀!”雪公公冷冷道。
陆俊接着大笑道:“苍蝇肯定想不到雪公公会来这里,不然它怎敢冲撞公公您的大驾。”
“哼!”雪公公脸色一沉:“除了苍蝇,把其他人全部押过来,如有反抗者,杀!”
“杀”字一出口,十几柄剑已出鞘,接着像惊散的鱼群,寒光闪闪四方游走。陆俊再次向吴三使了眼色,纵身一跃,落到了雪公公对面的椅子上。
雪公公一眼不瞧,笑道:“原来陆大人也在这里,不知案子查得怎样”
陆俊冷笑道:“不知雪公公这是何意下官在此多日苦等疑犯出现,而你却这样大张旗鼓地抓人,是想告诉疑犯有人要抓他吗?还是你们本就是一伙的”
这时雪公公手里拿着一只小锉子,一边修磨着自己雪白的手指,一边说道:“我找我的人,你查你的案,话不能乱说。”
“话说的不好,还请公公见谅,但事实是这个理。”陆俊道。
雪公公道:“也请陆大人见谅,本公公忙得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讲道理。”
他说的也许没有错,有些人的确是没有时间去讲道理。陆俊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有些人做起事来,总是那样的干净利落,很快就将翠香楼里的人都押送到了雪公公跟前。其中包括吴三,也有阿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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