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玉莺站在门前被太阳晒得有些心烦意乱。自她把少女送进去后,青年已经在房间里呆了足足将近四个时辰,她就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青年不准她离开,也不准他进去,她又不晓得自己还要傻守在这几多久,再等太阳都要落山了。
然后玉莺忍不住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着的门,有点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想着,玉莺鬼使神差地上前,偷偷地将门打开一条细小的裂缝,透过局限的视野,试图一探究竟。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让玉莺心凉半截。
虽然她和哥哥手上沾满了不同人的鲜血,杀戮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习惯,这么久以来什么样的场景没见过。可是此刻,眼前她所看到的一切让她瞬间瞳孔放大,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生怕被那魔鬼发现她在偷窥。
整个房间像是地狱一般恐怖,白色的墙上溅得到处都是鲜血,连同地板也渲染成暗红色。不光如此,椅子上,窗纱上,同样被血浆染个透顶。浓烈作呕的血腥味充斥整个屋内,甚至透过门缝,玉莺都觉得十分反胃。
再仔细一看,只见那桌上居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肉块,一颗少女的头颅摆放着,那清秀的脸上,因死亡的前一刻变得狰狞,以至于定格住面目表情。更为吓人的是,那双眼珠已被挖走,徒留那对血淋淋的眼眶,还有血在滴……
头颅旁的心脏跳动着,被截肢的手臂已砍成一段一段。
那明明容貌俊朗的青年,此刻仿佛魔鬼,竟将那挖出的眼珠,送进了嘴里……
青年浑身都被血液洗礼,配着那双殷红的瞳眸,令人恐惧。
玉莺吓得后退跌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几乎下意识,她赶紧连滚带爬地就要跑。那被推开一点的门缝,伸出一只血手,忽然把门全部打开,抓住玉莺背后的衣领,往后拖。
玉莺挣扎尖叫,声音撕心裂肺,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么无助。
门“砰”的一声关上,玉莺被完全拖进屋内。
那只血手自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肩膀,耳边响起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你在偷窥?”
玉莺不敢回头,一个劲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
觞无狱的嘴角渐渐扯出一道笑容,异常鬼魅:“哦?是吗?”
“我、我……”
“你撒谎。”
觞无狱满是血的手放在女人的脖子上,依旧带着笑容:“你看到了多少?”
玉莺疯狂摇头:“我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知道吗……”觞无狱不紧不慢地说,“真相往往都伴随着死亡……”
说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爬上女人的胸口出,尖锐的指甲刺了进去。
玉莺绝望得张大了嘴,她想嘶吼,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的声音,被封住了。
玉莺感受着死亡接近,那只手慢慢地戳进她的胸口,在心脏的位置,破开皮肉,血溅得她满脸都是,夹杂着泪水流下。
青年抓住她的心脏,以极其痛苦的方式,缓慢扯出……
血肉牵连,那跳动的心脏落在青年的手里,还冒着女人体温的热度。
玉莺瞪大眼睛望着血红的天花板,美丽的脸上充满绝望的眼泪,直到死的一刻,她忽然希望,哥哥不要来。
觞无狱的笑容越发扭曲,他抱着女人的头,直接把她扭了下来。
另一边的浴池中,我搀扶顾青冥靠好,用打湿的毛巾擦拭他的脸庞,待清理好他脏污的面容,整条毛巾都被血和泥泞染得面目全非。
料到会如此,我特意叫下人准备许多条毛巾,还命人洒上药粉,浸透,对病着也是有点好处的。
我可怜的小忠犬,被伤成这副模样。
我将池里的温水小心翼翼地浇在他的身上,迷糊中,顾青冥疼得嘤咛出声,眉宇紧锁。
我轻轻地捧水覆盖在他胸口凝固住血液的伤口上,将那污血化开,脏污的黑血流在我手上,我也不管那么多,为他处理其他伤口。
我废了好几条毛巾,才将顾青冥的伤口处理干净,身下的那片水域也被染成黑色。
水脏了,给他净洗得也差不多,我将他从浴池里捞起,为他上药,缠好绷带,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把他靠放在软卧上,用梳子梳理他的长发。
我一边给他梳头一边叹气,多俊的小伙子,苏傲阡下手也不留情。不过转念想想,当初自己又何曾不是把男人虐得体无完肤,真是造孽!
顾青冥着闭眼,小声地说:“水……水……”
我赶紧给他倒水,扶起他靠在我怀里,将瓷杯放在他的唇边,慢慢地倾倒。
顾青冥喝完水,脸色依旧苍白,不过嘴唇到是滋润了些,呼吸稍微稳重了几分。
我把手放在他的腹部,掌心闪烁起奶白色的光亮,一股气流传输入顾青冥的体内,使他的气色看起来缓和许多。
我瞧着怀中之人,摸了摸他的额头,总算放心地把他搀扶到床上躺下,放轻脚步退出房间,把门悄无声息地带上。
我犹豫地抬手,看着手腕处那几乎快要消失的青筋,尤为郁闷。
那条筋脉一旦全部消失,我的内力也会跟着退散,没了内力,内丹里的武力自然也成了摆设。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我快要从一个超屌大魔王,蜕化成凡人了……
这已经不是修炼不修炼的问题,在觞无狱身上动用太多武力和内力,再加上为顾青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