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县长办公室,就见邹副主任在向自己招手,楚天齐急忙走了过去,跟对方进了屋子。
“兄弟,一切小心。”邹副主任边说,边拿起了公文包,“我马上得跟县长出去了。”
“你忙去吧,谢谢邹哥!”楚天齐说完,走出了屋子,快步向楼梯走去。
楚天齐边走边想,想县长**平找自己谈话的事。县长提到了自己和宁俊琦的关系,提到了自己的短板,也肯定了自己做出的成绩。当然,提成绩既是一种鼓励,一种肯定,也是在为提出自己有短板在做铺垫。归根结底,无非就是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适应现实。
虽然**平把对自己的调离,说成是客观条件使然。但楚天齐却明白,县委书记易人,才是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的根本原因。如果赵书记不走,绝对不会对自己这么安排。
楚天齐承认自己和宁俊琦的关系,的确不宜长期在一起工作,也认可郑县长说的短板的事。但如果赵书记不走的话,完全可以用另外的方式解决。比如可以找自己严肃谈话,实在不行就调离,调到其它乡镇或是县里,不管到哪肯定应该还是领导职务。就是进县委的话,也可以安排自己做一个副科长。虽然同是做服务工作,但带“长”和不带“长”是完全不一样的,身边的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正是因为赵书记的调离,县里才给自己来了一个明升暗降。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确实做出了成绩,县里不能做的太过分了。更主要的,还是县长**平帮自己说话了,宁俊琦也给自己找领导争取了,否则不可能给自己“明升”待遇的。
县里要想收拾一个副乡长,太容易了,随便找一个错误,就能无限放大。实在找不到的话,可以立刻创造一个错误机会,让当事人明知火炕也只能跳进去。
现在自己能有这么一个结果,确实应该感谢**平、宁俊琦的努力。自己要适应,主动适应,其实几乎每个人都在适应,除非你有足够大的能量改变。适者生存,这是普遍的真理,县长**平何偿不是在适应。
楚天齐刚才注意到,**平鬓角头发几乎全白了,额头的皱纹更深了,神色也是非常疲惫。可能是工作太忙,可能是睡觉不足,但不可否认,肯定和县里政治格局的变化不无关系。楚天齐已经听说,最近一段时间冯志国挺活跃,和新书记也是互动频频,可想而知郑应平的压力不小。但就是这样,郑县长还在百忙之中,亲自找自己谈话,这让楚天齐内心既温暖,也感动。
“楚天齐,魔怔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楚天齐向发声处望去,见宁俊琦正坐在银色“现代”车上,透过半摇下的车窗冲自己招手呢。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出政府大楼了,看来刚才想问题太专注了。估计宁俊琦肯定是拿上文件,就直接把车又开到这儿了。
楚天齐快步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谈完啦?县长找你谈了什么?”宁俊琦回头问道。
“问我在党校学习的事,谈这次工作调整,谈咱俩的关系。”楚天齐说到这里,“嘿嘿”一笑,“县长说了,‘你和小宁既然两情相悦,就赶快把事办了,要不,在一块工作也不方便’。这不,我就被调走了。”
“咯咯咯,编瞎话也不像,领导能像你这么无聊?你的逻辑也不通呀,骗谁呢?”宁俊琦笑着说,“这么说现在没事了?走吧。”
楚天齐一拍脑门:“哎呀,你不说我还忘了。郑县长让我去找武部长,他说武部长上午还问我了。”
“哦,是吗?”宁俊琦说着话,发动了汽车,“走,咱们去后边。”
“说不准一会儿保卫人员该找你了,你一会儿到县委,一会儿到政府,一会儿又到县委的。还以为你是女特务,在侦查情况呢?”楚天齐打趣道。
“去你的。”宁俊琦回了一句,把汽车开向后院的县委办公楼。
汽车停下,楚天齐说了一句“你在车上等着”,下了汽车,快步走进县委办公楼。
……
来到楼上,楚天齐找到县委组织部区域,去敲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武进忠的房门。敲了两遍都没人答声,他又打对方手机,手机响了好长时间,也没人接听。于是他心中暗道:领导不在,那就不赖我了。返身向楼梯走去。
刚下到一楼,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楚天齐。”
楚天齐觉得声音很熟,循声望去,原来是赵书记原来的秘书刘大智。他略一楞怔,然后快步向对方走去,并满面笑容的叫了声“刘秘书”。
刘大智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的伸出双手,甚至连看都懒得看楚天齐一眼,而是矜持的说了一句“跟我来”,就迈步向楼梯走去。
楚天齐刚犹豫了一下,已经走出两步的刘大智就大声喝斥道:“快dian,找你有事,慢腾腾的。”
自己以后还要在这个楼里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既然对方说找自己有事,那就跟过去吧。否则,就像父亲说的“得罪了人还不知道”,也枉费了县长郑太平找自己谈话的苦心。想到这里,楚天齐快步跟了过去。
对于刘大智今天这样的表现,楚天齐倒也看的开。他知道有好多人就是这样,带着好几张脸,尤其是做秘书的,平时把笑脸都给了领导,对别人也只能给冷脸了。而且他已经领教过对方的变化无常,尤其是近一段更是感触颇深。
从第一次路遇赵书记的时候,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