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已然明白,金大力之所以放自己走,一定是有人出手相助了。但究竟是谁出的手,又是如何助自己脱困的,他不得而知,就想从金大力的口中知道一些详情。于是,他用戏虐的口吻说道:“哦?你这说法倒是新鲜,你还向我道歉,这可不敢当。你做了什么不当的事情,又怎么欠考虑了?”
听到楚天齐的语气,又见楚天齐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金大力明白,对方是在装傻弃楞戏弄自己。但现在自己就是风箱里的耗子,就得受这夹板气,而且自己还得尽力讨好对面这位爷,在他面前装孙子。
“楚乡长,你看这样可以吗?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谈可以吗?”金大力试探的问道。
楚天齐轻蔑的一笑:“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个屋子待着就挺好,我还不想出去了。”
金大力一听此话,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当下最怕的事,就是楚天齐不和自己出去。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法向薛书记交差,薛书记自己也就没法向杨书记交差,那薛书记还不拿自己试问?只要薛书记嘴上稍微歪一歪,让人对自己查一查,那自己还不得进监狱住上几年?
胖脸上霎时布满细密的汗珠,金大力的腰弯的更厉害了,可怜巴巴的说道:“楚乡长,我再次向你道歉,我不该听风就是雨,更不该不经过周密核实就去找你调查,最不该把你请到这里来。”
楚天齐“啪”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说道:“请?亏你想的出来。有这样请人的吗?”
金大力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仿佛鸡啄米式的冲楚天齐作起了揖:“楚乡长,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以后一定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扑哧”,楚天齐忍不住乐了,他没想到对面这个堂堂的市纪委干部会怂成这样,真丢脸,不但丢他自己的脸,更给纪委干部丢脸。他知道,在自己面前装孙子的家伙,一定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所以不惜把尊严都踩在了脚下。楚天齐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家伙,但同时也想尽快了解事情的真相。于是“勉为其难”的说道:“看你已经有了一点儿态度,那就给你一次机会,走,去吃饭吧。”
金大力马上像得到大赦一样,仰起肥嘟嘟的脸,冲着楚天齐道:“谢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请!”说着,把身体往旁边一侧,弯下腰,向楚天齐做出了“请”的动作。
来的时候,也没带东西,楚天齐只是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就抬脚向门外走去,金大力就像跟屁虫子一样,尾随在后。一边走,金大力一边讨好的道:“这里的条件有限,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到好的酒店去吃吧?”
楚天齐转回头,看着金大力诞着的大脸,直感到一丝恶心:纪委怎么会有这样奴才的家伙?于是,他没好气的说道:“我可告诉你,现在只是暂时出这个屋,说不定,我一会儿还要回来的。”
“啊?”金大力本已经稍微放松的心情,又再次紧了起来。
楚天齐没有理会金大力的丑态,阔步向前走去。金大力抹了把额头的汗,小跑着跟了上去。
很快,出了这幢小楼,楚天齐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心中暗道:终于出来了。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虽然自己自从进来后,还没有被这个家伙非难过,但置身在这样的场所和环境,那种心情的压抑是非常非常难受的。刚才之所以说出“还要回来”的话,只不过是在戏耍后面这个给纪委人员丢脸的家伙而已。
楚天齐是随金大力坐车出去的,车上只有他们二人和司机,小刘没有跟出来。汽车行驶了二十来分钟后,前面的景物变得熟悉起来,已经看到了沃原市区,看来昨天到的地方应该是沃原市郊区了。
汽车又行驶了十多分钟,在一个海鲜馆停了下来,金大力请楚天齐下了车。楚天齐扫视了一下周边,知道是到了市新区的地界。在金大力的引领下,他们三人走了进去。
楚天齐没有应金大力让他点餐的要求,而是直接去了预定的包间。过了一会儿,在海鲜池那里点完餐的金大力,也进了包间。金大力殷勤的为楚天齐端茶倒水,楚天齐坐在那里坦然受之,对金大力这样的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各种海鲜,按次序端上了桌子。楚天齐没有谦让,直接享用起来,确实也饿了。昨天晚上吃饭时,根本没心情,哪能吃得饱?睡的那么晚,早上又没吃,能不饿吗?只是原来一直心里不踏实,暂时忘记了腹内空空而已。
虽然明知道吃海鲜时,喝一点白酒有好处,但楚天齐没有,他觉得和这样的人喝酒掉价。于是,他就向着桌上的海鲜发起了“进攻”。吃饭用了大约一个小时时间,楚天齐在那里吃着,而金大力几乎连筷子也没动,就在旁边向楚天讲述了一些事情。司机一直没有出现,大概是在店里的其它地方吃饭吧。
从海鲜馆出来,看到司机已经在车上,楚天齐就上了汽车,闭上眼睛,开始养起了神。见楚天齐没有再提回到那幢小楼的事,金大力心中又踏实了一些,吩咐司机开车,汽车启动,向外环路驶去。
闭着眼睛的楚天齐,大脑并没有休息,而是在梳理着刚才金大力讲的这些事。
……
按照金大力的说法,他在从**市培训回来的第二天,就接到了一封举报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