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撂下饭碗,被爸妈爱称小燕子、心悦几个戏称小黑孩儿的连暟小朋友就用响亮哭声表示了他的醒来。
连恩赶紧起身,紧随着妈妈身后就进了爸妈的卧室。
“咋样大哥,是不是很黑很黑,不愧叫做小黑孩儿?”心倾戏谑脸,微带些许嫌弃地说。
跟她期待中的妹妹截然相反也就算了,你好歹颜值高些啊!
黑乎乎、丑兮兮的不说,还直接夺了她全家第一受宠的位置。
桩桩件件下来,足够叫心倾从原本就积极欢跃的小姐姐变得有那么一丢丢不待见这个小弟弟了好么?
是,是很黑。
黑到让人不禁怀疑,掉地上找不着的话儿根本就不是夸张,而是真真正正有原型来着。
但那眉那眼,除开胖了点、健壮些许外,这孩子跟他梦中那个孝顺又懂事的小燕子简直就如出一辙。
只这一条,就足以叫连恩心里升起万千亲近了呀!
看着被妈妈换了尿布,正坦着小蛋蛋被洗屁屁的小弟弟,连恩笑得那是分外的温柔:“小孩子都是这样,听说小的时候越黑、长大就越白。”
这话说得,不仅是心倾瞪眼,就是连熙和心悦也是满满迟疑好么?
再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呗,也不能把个黑梨变成白面包子不是!
远的不说,就二舅家的建军哥,听说打小就黑到无法言语。
现在人大了、样子长开了倒是顺气不少。
可那脸色,也还是黑到无法言语啊!
所以大哥这个听说,真的是没法儿说服她们。
小姐弟仨吐槽连连,被反面典型了的建军正正好听了个完全,很有不同意见的他当下就开了腔儿:“嘿,我说心悦、连熙你们这可就不对了哈!我黑怎么了?我黑不代表我长得不帅知道不!大老爷们儿家家的,就是黑些才显得阳刚、厚重有男人味儿。”
哦……
小姐弟仨心里再咋不以为然,这会儿面上也不能带出来。
毕竟背后道人短长,结果被当事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啥的,咋也是他们理亏在先。
一个个蔫头耷拉脑地道了歉之后就赶紧闪人,唯恐慢了一星半点儿被爸妈给逮回去思想教育。
有些事儿,可不是表哥那个当事人不追究,爸妈也会跟着视而不见的。
眼看着妈妈给小弟弟洗了屁屁之后又要进行喂奶的环节了,连恩赶紧把建军领到他的房间去。
毕竟那边有电风扇可以吹,而这边为了照顾月子中的妈妈,却是连过堂风都不带有丝毫的。至多也就爸妈卧房的南窗户小小的嵌了一条窄窄的缝儿,起点风还得马上关严实的那种。
这大七月的,还真是特别的要命。
建军和连恩差不多大小,打小就特别崇拜这个学神级别的表哥。
久别重逢的,自然是说不完的话。
当然提到最多的,还是建军刚刚结束的高考。
长到十九干了最叛逆的一把,当时觉得为了理想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眼睛一闭、心一横,愣就改了家里曾商量好的志愿。
现在分数出来,尘埃落定了,他这迟到的恐惧感也汹涌而至了。
半宿半宿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无限循环着怎么办、怎么办。
既怕东窗事发,逃不过一顿好打。
又怕打过之后,暴脾气老爸直接阻止他去京城面试、撕了他录取通知书叫他继续复读,明年再重新考过。
越瞅着推无可推了,他也就往姑姑家这越跑越勤了。
就想着临时抱佛脚,赶明姑姑能回护他一二。
现在学神表哥主动问起,建军就不禁打开了话匣子,怎么来怎么去的把事情好好说了说。
“所以,你小子偷偷改了志愿,把商量好的医科大学给改成了电影学院?在二舅眼皮子底下玩儿了个先斩后奏,现在分数出来了、面试的通知也要下来了。你怕纸里包不住火了,才想着一天多少趟地往我们家跑,盼着我妈关键时候能拦二舅一把?”连恩瞪眼,父子爷们儿的,有啥话不能好好说,至于整成这样?
“嘁,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满世上都是姑父那样通情达理、特别尊重孩子意愿、时刻把孩子感受放在第一位的绝世好爹呢?
我爹你二舅那就是个暴力独裁、老顽固,活生生的希特勒!
一言不合就动手,最乐意从拳头底下出道理了。
你还眨眼睛,眨啥眼睛啊,眼皮子抽筋啊?一个村里住着,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自己二舅是个啥德行!”
“哼,那你倒是说说看,他二舅是个啥德行!细细说,也让我知道知道,在你这个小兔崽子眼里老子倒是个啥形象!”本就怒气冲冲而来,好巧不巧地就听到这犊子的犊子嗑儿。
简直就好比是烈火中被加了罐子汽油似的,让刘守义想要不熊熊燃烧都特么的费劲!
终于后知后觉表哥不是眼睛抽筋,而是试图提醒,想要挡着他、让他轻点作死的建军双腿一软差点儿当场跪下来。
刚刚抓到了背后笑话他黑的表妹表弟们,转眼被自家亲爹给抓个正着啥的。
这运气,也是背得可以。
建军心里暗存,赶紧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声音都带着点儿那么不容忽视的颤:“爸,爸,爸你咋来了呢!”
“我咋来了?”刘守义眼睛一眯,杀气满满地道:“我不来,也不知道你这兔崽子作了多大的死,更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暴力独裁、老顽固还活生生希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