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把手上捣鼓的木头小人扔给沈默,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木屑,迈步走进店里,莱心紧跟过去。
低头看了几眼木头小人,雕刻的挺细致,刀功不错,把小人放缝好的口袋里,沈默绕着店去另一个地方。
店后面走不远就是手工业者聚集的区域,其中有条皮匠街,住着不少老鞋匠,沈默走到一家小门面那里,坐在门口整理皮鞋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凯亚.隆拉尔,戴维的唯一朋友。
凯亚眼中浮现担忧的神色,“小戴维,你的脸色可不太好。”
“可能是睡觉着凉了。”沈默把手摊开,示意对方去拿花生仁。
老人七十多岁,两年前教会抓走了他的唯一女儿,放在修道院活活烧死,理由就是人们谣言出的女巫。
这时候的欧洲,强制人的原罪,人性收到压制,出现多例因愚昧而导致的残忍事件。
凯亚拿了几颗花生仁,用他坏掉的牙齿慢吞吞的咬着,口齿不清的说,“今天的太阳不错。”
就在沈默看着来往的人们发呆时,耳边老人有意压低的声音响起,“小戴维,教会那边已经发出条令,有一种生物专门靠吸取鲜血为生,他们拥有上帝无关的力量,不老的美丽容貌,被称之为吸血鬼。”
凯亚神色微紧,“晚上回去的时候跟阿金结伴,别在街上逗留。”
低头吃着花生,沈默嗯了声,“我会的。”
一老一少坐在路边聊着天,偶尔有客人上来,沈默会帮点忙,直到阿金过来喊他,才起身回去。
到了晚上,赛尔特公爵大人准时出现,只不过这次是在街角,沈默被他按在怀里,脖子再次遭受袭击,体内的鲜血仿佛受到某种牵引,全数往脖子那里涌去,鲜血汩汩地流动着,耳边吞咽的声音依旧怪异,他头晕目眩的厉害。
男人微阖着眼,快要溢出的可怕yù_wàng饱含毁灭性的色彩,唇边牵起餍足的笑意,他用唾液将少年脖子上的伤口凝结,只剩下两个小红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接下来几天,上演着一模一样的事情,食物跟饲养员的和平相处,唯一成功的就是男人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沈默,有时候吃饱了,心情不错,还会说点沈默不懂的话,就像是一个寂寞孤独了几千年的老怪物。
但是长时间的失血导致体质越来越弱,沈默彻底扛不住了,他想他有必要跟眼前的吸血鬼同志说点什么。
“塞尔特先生,你看看我的脸。”沈默把头凑过去,脸几乎贴到男人的鼻子。“相信我现在走出去,人们肯定会慌张,教会的人会收到举报过来把我抓走接受神的惩罚,理由,符合吸血鬼的其一特征。”
塞尔特慵懒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单手支在椅子上撑着下巴交叠着双腿,“宝贝儿,你是我唯一圈养的人类,该感到荣幸。”
“谢谢。”沈默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他揉了揉眉心,在心里跟那个系统吐槽了几句。
十一月中旬,伦敦街头出现一个男人,高贵而精致的礼服,黑色的长发被压在礼帽下面,走路的姿势优雅迷人。
男人的唇线抿出一丝蛊惑的曲线,引诱着人们去犯罪。
这不是上帝的初衷。
街上的人发出惊叹,女人们开始跃跃欲试,胆大的会发出邀请,当男人走到赌场外面那片区域,原本热闹的场面沸腾。
身后有只手搭在肩上,男人回头,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妩媚,她身体前倾,展现她引以为傲的部位,“这将会是个美丽的夜晚。”
男人露出绅士的笑容,却不是对在他身上富有技巧的蹭着的女人,而是朝他走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