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般暧昧。
「我知道你在享受死亡,但医生叫我来替你剪发,我想剪发跟死亡没什么直接冲突……」他的手指再一转,把剪
刀的尖端指着陆皑,「所以你想要什么的发型呢,陆先生?」
基本上那群猪猡都给“妥善照顾”四个字给吓倒了,现在投鼠忌器,像陆皑带有什么病菌般连碰都不敢碰半下。
他经过医疗室就被抓进来,命令他为大少爷剪头发。
他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这未期全身僵硬化的男人转过去,把他剃成小平头……
却听见他开口说话了「这是他们所谓的妥善照顾?」
可可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过几秒后才反应得过来,将烟枝抽出来「你刚跟我说话?」
这会儿,陆皑的目光总算是放到他身上来,微微侧着头「所以,这就是他们的照顾?」
好极了,这男人总算是有点反应。
可可耸耸肩「不,他们的照顾通常是指将你绑在随便一张床都好,然后男人排着队干你、干到你腰都直不起来然
后再干到自己的腰直不起来为止,而过程中没任何的润滑剂,兄弟,一切得靠你自己。如果你昏过去了,依他们的说
法,你不是痛昏的,你是被干到爽昏的。但最神奇的是,你只会被痛醒、而不是爽醒。」
他也实在想看看有那个男人会被只公猪干到爽昏过去,他妈的。
嘎吱一声,他转动着椅子,拿着剪刀修剪陆皑的发尾,长长短短的发丝落在床单上……
他看见陆皑的肩微微抖动了,为刚刚一番话而轻笑起来。
忽然有将陆皑板过来看看的冲动。这证明他的格调始终比那群猪猡高,他向陆大少爷索取的满足感不在身体上。
陆皑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事实上,摸上手感觉也很好,跟猜想没什么分别。
他咬着烟,漫不着边际地想,很随便地剪去比较长的发……
「你是被冤枉的?」
「嗯哼。」可可毫不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不要告诉我你也是。」
男人没有回答,可可停顿一下,舌头顶一顶抖落些烟灰「就算是,你也只对我说好了。」
连鸡奸都有被冤枉,不就表示那里不行了,他还很欲盖弥彰地一概承认下来怕入不了罪,老天,一定被外头那群
囚犯笑到下下辈子。陆皑会意了他话中有话,无声地微笑起来。
可可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只是感觉男人在笑。不令他意外地,陆皑应该是个很爱笑的人。
然后他们的交谈告一段落,医疗室飘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只有生涩地操纵着剪刀、喀喳喀喳的声音,声音间隔
并不平均,天杀的剪刀让他的手指快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