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一挥手,八名亲卫从身后走出,将祝家父子拉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复命,身还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显然,祝家父子已赴黄泉。
“还望寨主能允许我给东主和三位徒弟收殓尸身。”栾廷玉对李瑾说道。
这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李瑾点头同意,一名亲卫前给他解开绳索,领着他出去了。杨志迟疑片刻,还是对李瑾说道:“寨主,就这么放过祝家的两个小子,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李瑾说道:“不过是两个三四岁的幼儿,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便是他们要报仇,至少也要等十几年,那个时候,咱们又担心什么呢?再说了,两个懵懂的幼儿,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可是那栾廷玉?”杨志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其实他真正担心的并不是祝家的两个幼孙,而是栾廷玉这个武艺高强,偏偏又对祝家一腔忠心的汉子。
“栾廷玉这样的硬气人,定然也是一言九鼎的好汉,从他对祝家的死忠就能看出来。他既然已经答应以后不会再和我们作对,定然不会食言。”广惠开口说道。
“不错,栾廷玉这样的汉子,世间也是少有的。”鲁智深也开言赞同广惠的话。
“两位哥哥说得不错,杨志哥哥不用担心。栾廷玉既是个硬气汉子,却也是个聪明人,不会自找麻烦的。便是他栾廷玉要食言,咱们这么多兄弟,他又能讨到什么好处?”李瑾说出这话来,杨志才安了心。事实如此,梁山现在已经是个两三万人的大寨了,日后只会滚雪球一般壮大,栾廷玉不过顾家寡人,又拖着两个幼儿,能对李瑾造成什么威胁?
处理完祝家之人,就剩下两名郓州的营指挥使。按理来说,李瑾他们这么多人下山,郓州的团练应该亲自带兵来围剿,只可惜,郓州团练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就派了一营禁军,一营厢军来祝家庄救援,两名指挥使都是和郓州团练不对付的人。
审问之后,这两名指挥使也没有什么伤天害理的劣迹,李瑾就饶了他们的性命。
天亮之后,山寨开始有条不紊地运送缴获和人丁。山寨四千人,分成八队,轮流将人丁财物押送到济水边,再由山寨水军运往山寨。
祝家庄一万多接近两万人口,加粮食、军器、牲畜,整个山寨不停地装运了三天,才全部运完。整个祝家庄就只剩下了空旷的土地和房舍。不过李瑾还是吩咐给栾廷玉留下了一些东西,几个使唤佃户,还特意派人知会了李应一声,要他给祝家的两名幼子分出两百亩好土地,只要他们不瞎折腾,凭着这两百亩好土地也能一声衣食无忧。
留下栾廷玉照看,也不虞李应会对祝家两名幼子动手,栾廷玉也能对李应造成一些牵制。
收拾完了之后,其余头领已经随水军的船回了,只有李瑾领着中权亲卫和林冲领着手下一营马军从陆路回山。
李瑾和林冲在前领头,说着闲话,说了一会儿,林冲忽然说道“兄弟,你也加过冠了,现在咱们也安定了下来,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
李瑾去年七月满二十岁,是真正成人的日子,李瑾孤家寡人一个,就在闻焕章和林冲的主持下进行了加冠仪式。山寨一众头领,他们两人与李瑾相交最久,都是嫡亲兄长一般的人物,由他们为李瑾加冠也是合适的。当时李瑾心中也不无遗憾,他希望自己的师父王进能给他加冠,只可惜王进离开东京之后,一点消息也没有。
李瑾苦笑一声,说道:“兄长几时也学着嫂嫂说话了?”
李瑾加冠之后,林娘子就经常给他说起这件事,李瑾早就头疼得紧,不曾想林冲现在也说起来了。
“兄弟,你现在是一寨之主,山寨的规模也大了,不同于以往,也是时候找一房妻室,生下一儿半女,也好安山寨兄弟们的心。”林冲看着李瑾,满脸认真。
“兄长,是不是兄弟们有什么闲话说?”
“我们这些头领自然没有什么话,可是下面的人心却是不好说啊。”林冲说道。山寨现在规模颇大,在辽国也有一片不小的地方,可谓是蒸蒸日,人心也就有些浮动起来。李瑾没有妻室,更没有子嗣,要是出个什么意外,届时山寨该何去何从?虽说李瑾现在刚加冠成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可是战阵之,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一众头领自然没有什么话说,可是山寨的中层人员确实有些担心。到了李瑾这样的位置,家事也会变成公事。
“哒哒哒哒!”两人正说着话,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众人都转头看去,却是一骑急急赶来。他们刚离开祝家庄没有多久,看着那骑士快马赶来,士卒怕出意外,大声喝道:“什么人?停下马来,不然,我们要放箭了!”
李瑾却已经看清楚马的人了,大声说道:“不得无礼,放她过来。”喊完,自己打马前两步。一众士卒退开,李瑾和那骑士相隔一匹马的距离停下。
“三娘子,急急赶来,是有什么事吗?”来人却是扈三娘。
扈三娘先不答话,而是说道:“李寨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何不可?”李瑾笑着说道。两人随即打马下了官道,走进一片树林。几名亲卫想要跟去,却被脸含笑意的林冲阻止了,他笑着说道:“你们就不要回去坏寨主的好事了。”
扈三娘在前,李瑾在后,两人进了树林,扈三娘转过马头,或许是赶来得急了,她面色有些泛红,对李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