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侦骑伍长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几日兄弟们在辽境四处打探,据辽人所说,那辽国大官耶律章奴谋反事败,逃入上京道,最近又与饶州等地的渤海人勾结在一起,在饶州、丰州等地掀起叛乱,声势颇为浩大。”
“北面的辽军呢?可有什么异动?”等那侦骑说完,李瑾开口问道。
“近日北面颇多揭竿而起者,各地辽军忙于征剿,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只是听说最近几日,析津府的守备加强了不少。”
“嗯,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听他说完,李瑾点了点头。几名侦骑一抱拳,转身出了大帐。
等那侦骑出去之后,许贯忠忽然问道:“寨主这是打算暂时先不回山了吗?”
“知我者,贯忠兄长也!”李瑾笑着说了一声,接着对许贯忠问道:“兄长以为可行否?”
许贯忠思索一番,才开口说道:“若是消息属实,此事确有可行之处。”
李瑾点头,说道:“后面还有两拨侦骑,想来也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候确认一番,消息属实的话,咱们就动手。”
两人这一番话说的没头没脑,其余人多少还能明白一些,管虎却是完全懵懂的了,他急切地问道:“寨主和许先生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咱们又是要对谁动手?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粗汉,说得清楚一些?”
“呵呵。”李瑾轻笑了一声,随即说道:“我和贯忠兄长的意思是,咱们要再回一趟辽国,杀上一场,管二哥以为如何?”
“回辽国打仗?”管虎先是问了一句,见李瑾点头确认,他顿时兴奋起来,说道:“好啊!自从离开了蔚州,咱们都没有正经出过手,可是把我给憋坏了。寨主说吧,咱们要打哪里,我这就去点兵,愿为先锋!”
“二哥好嘴快,连要打哪里都知道,竟开始请战了!”史进指着管虎笑道。众人也是一阵大笑,管虎却毫不在意,一抹自己的络腮胡,张开大嘴笑着说道:
“打哪里是寨主和许先生决定的事,我管虎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军略,只知道有仗打就够了。”
“二哥倒是活得实在。”许贯忠也是凑趣说了一句。
“嘿嘿,实在是管某头脑简单,只知道打打杀杀,若是爷娘给了管某如寨主和许先生一般聪明的脑子,我早就参加科举,当大官去了!”
“哈哈!”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更是乐不可支。
说笑过后,许贯忠说道:“寨主以为,我们该从哪里动手?”说起正事,众人都收起调笑的心思,肃容看着李瑾。李瑾也将笑容收起,站起身来,指着身前帅案上的地图的一角说道:
“众位哥哥请看。”
众人起身,围过去一看,李瑾手指正落在析津府东南,一座平时不太注意得到的县城。
“武清县?”许贯忠也不曾想到李瑾选的会是这个地方。
“不错,正是武清,不过,我要的,可不仅仅是这座小县城,”说着,李瑾停顿了一下,手指缓缓移动,众人目光紧跟着他的手指,李瑾在地图上虚划出了一个四边形,接着说道,“而是这一片地方!”
“寨主如何想到要选这一片地方?”
“此地近海,又有运河从武清过,拿下此地,咱们可通过运河直达梁山,此其一也;此地空旷,只有武清这一座县城,对我们来说,容易得手,此乃其二。”说到这儿,李瑾停下了话头,对许贯忠问道:“兄长以为如何?”
许贯忠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对于辽国来说,这一片地方既算不上是战略要地,也不是富庶之地,只有一个榷盐院,现在辽国内乱不断,他们不会起大军来攻,咱们承受的压力也就不会很大,即便是他们起大军来围攻,我们也可以通过运河从梁山大寨得到支援。”
“兄长说得不错,正因为这三点,我才选定了这么一个地方。”说完之后,李瑾示意众人回座位坐下,接着问道:“各位哥哥觉得如何?”
管虎觉得既然李瑾和许贯忠选定了这么个地方,他们说出来的理由自己也找不出什么错处来,于是最先表态:“没说的,寨主下令就是。不管打哪,管虎愿为先锋,绝没有二话!”
“洒家加入之后,寸功未立,打这一座小城,不用诸位兄弟出手,就由我代劳了。这先锋之职,管虎兄弟就不要与我抢了。”却是广惠开口与管虎争起先锋的职位来了。
林冲等人没他嘴快,而是思索一番之后,也觉得李瑾说得不错,不管是时机还是地点都是极为妥当,才纷纷开始请战,说来说去,争抢的都是先锋的位置。
李瑾却没有将先锋的位置定下来,而是说道:“既是如此,各位哥哥先下去准备,咱们明日拔营。”众人还想请命,不过看李瑾似乎已经有了决断,也就不再废话,向李瑾抱拳拱手之后,鱼贯出了大营。即便是还想说话的管虎,也被管龙、管豹拉出去了。
到了晚间,剩下的最后两拨侦骑回到大营,带来的消息与前面的人带来的并没有多大的不同。李瑾终于下定决心要返回辽国,将武清拿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却是个晴天,天亮之后,整个大营就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现在大营里已经没有俘虏了,因为大部分俘虏的家人都已经被接过来了,他们处于感激的心理或是觉得自己已经被逼上了“贼船”,再无退路,纷纷表示愿意投效。自然,他们就成了李瑾手下的士卒,而不在是俘虏。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