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坦然地说,你有什么话,我代为转达便是。
只是……他怕自己会失控地抓住他问阿碧和祖母的情况,到那时候,万事皆休。
他太清楚自己对于家和温暖的渴望,因此他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说:“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这样一闹,他也没了混闹下去的心思,正拔足欲走,就觉得右侧的臀/瓣猛然一阵拧痛,他“嘶”地吸了口凉气,回头一看,玉邈却十分正人君子坦荡荡地目视着自己,道:“秦公子,请往这边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吧?
……该死这么痛怎么会是幻觉!
看起来玉邈下手很隐蔽,出手也快得很,证据是秦秋和秦牧竟然没有对这件事流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江循也不敢叫他们看出自己的异样,只得龇牙咧嘴地忍着痛往山上爬。
谁想还没爬上两步,山上便传来了急促的钟声,一声声清越嘹亮,仿佛直接撞进了人的心里去。
玉邈皱起了眉头,凝神细数了几遍钟响的遍数,随即便拔足往山上冲去,顺手扯了江循一把:“快些跟上来!东山钟响六遍,必有大事!”
☆、第66章 回忆之人(六)
江喵跳起来给玉九一个么么哒
自我安慰了一下猫与人的生理构造不一样,江循被同性亲吻的郁闷就减轻了不少,由着玉邈抱进了屋里去。还没躺上床,疲累交加的江循就已经是昏昏欲睡,脑袋抵在玉邈的怀里,一掉一掉的。
玉邈用手轻轻托着他的脑袋,手指在猫脑袋上最细密柔软的绒毛上抚摸几下,嘴角不禁噙起了笑意,小猫小得叫人忍不住心生怜爱,就是一只茸茸的线团大小,玉邈越看越喜欢,又逗弄了一会儿,就把迷糊着的江循放在了自己的腹部,自己谨慎地躺平下去,仰面朝上,合上眼睛。
一夜过去,江循对自己的床伴极其满意。
玉邈居然连个身都没翻,让他一夜睡到了天蒙蒙亮。
江循睡饱了,趁着玉邈还没醒,轻捷无声地跃下床去,小心翼翼地跳上凳子,再跳上桌子,来到窗边,这次倒是顺利得很,只是站在与地面距离略远的窗边,纠结了一会儿“跳还是不跳”,最终还是一咬牙,拿出跳楼的决心跳了下去。
落地后,江循腿软,趴在地上缓神。
阿牧:“哈啊~等等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Σ( ° △°|||)︴”
江循:“昨天晚上睡不着来这儿借个宿。”
阿牧惊慌脸:“你们……你们俩……”
江循:“只是借张床而已,你在想什么,住脑。”
阿牧委屈:“哦……”
伏地许久,江循总算缓过来了,颠颠跑回了秦家居所,幻化出人形,一边穿衣服一边向阿牧打探情况:“说起来,玉家和秦家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书里的重点是描写主角如何嫖天日地的,当然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着笔过多,但阿牧也不知其所以然:“不知道,只是都这样说,所以……”
江循无语三秒。
看来还有不少事情等着自己去摸索呢。
曜云门在南山山麓,四周环翠迭迭,水缠树绕,松菊兼备,竹梅共生,云轻雾缭,极目无垢,晨钟响过三遍,已经有世家子弟聚集在此,着月白蓝衣、腰间佩戴夔首玉带钩的殷氏子弟当然人数最多,玉氏、展氏和乐氏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
反观江循这边,身边就一个秦秋,不过小姑娘也是心大,和殷家的几个女孩儿相谈甚欢,还拿着自己的仙器之一“银傀儡”,操纵着一只布偶在地上团团转,引起她们的声声惊叹。
当然,江循这边的小猫两三只还不是最惨的,光杆司令宫异小朋友,正背着手,昂首挺胸站在一片空地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无人上去同他讲话。他的眼周还隐隐肿着,大概是一夜未能入睡的结果。
人多的地方,总能多听到些议论。昨夜明庐发狂之事,闹出的乱子不小,又是在殷氏主殿之一的白露殿前出事,自然成了多数人的谈资。
在絮絮的议论声中,宫异的面孔明显发了白,但还是强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自己绷得紧紧的,像是一张弓。
只有两拨人没有碎嘴,一拨是展家,一拨是玉家,玉家现在负责照看宫异,当然不会当众议论这些,而略叫江循吃惊的是,展家领头的竟然不是展懿,而是那冷面的小美人儿展枚。他的身姿像是棵挺拔的松,往那里一戳,展氏竟无一人敢再议论些什么,只专心等待晨会开始。
虽然这两拨安静得很,但其他的嘈杂议论也够叫人烦心的了,江循思忖片刻,迈步走向宫异。
宫异察觉有人靠近,回头看了一眼,等发现是江循后,就立即扭了回去,从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江循看他这样,并不生气,倒觉得熟稔亲切,当年在孤儿院里,刚入院的孩子总会对周围的环境抵触上一段时间,江循因为长得好,又耐心,常常被叫去安抚小孩,倒也有些经验。
他把手摊到宫异面前,正反向他展示了一下,宫异瞟了一眼,并不感兴趣。
江循从随身的荷包里掏了个银币出来,用左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起,手心向上摊开,右手手心向下,捏起银币,握于掌心,把拳头放在宫异眼前,左手则呈杯状,在宫异耳后轻轻一抓。
宫异有点莫名其妙,问:“你干嘛?”
江循的右手手指一根根展开,那银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