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话的是老管家:“孙少爷,这本书是前朝□□,已经失传很久了。”
“□□?!”
老管家给他们都添了茶水,这屋子里热烘烘的容易口干。“这本书是前朝一位元帅的毕生所学,后来他的后人学了这书,差点把皇室都杀光了,皇帝觉得此书有异,得不到便都烧毁了,只有一本孤本被那家下人偷偷带了出来,后来也未曾问世陛下请按剧本走。”
楼安宁不由追问:“为什么学了这书要去杀皇室?长生你——呜呜!”要这书做什么?
楼安康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陈阁老见状笑得不行,“那是那将门后人心术不正。那行军鬼策确实是一本兵法书,只不过其内所述有许多过人之处,威力甚大,若是用的不当确实祸国殃民。”
朱定北怎会听不出这话是隐晦地提点他,于是笑道:“就是传说得太厉害,从军的谁不想拿来看看?若是真能有护国杀敌的良方,那是再好不过了。”
朱定北面容神往。
陈阁老打趣地瞧着他,后者连忙把脸上有些过了火候的正直收敛了些,眼睛弯弯地说道:“陈阿爷,我也不占你便宜,若是我在你手下走了二百五十步,你便将那书借我阿爷誊抄一份。若是我输了,我便将伯弈棋谱双手奉上,如何?”
“果然有备而来,你这臭小子倒是很会投我所好啊。”
“陈阿爷过奖哩。”
陈阁老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奉陪,但若是输了,可别哭鼻子。”
朱定北瞟了他一眼,起身到宁衡原先的位置坐下。
依旧让朱定北执黑先行,他举棋在半空中顿了一会儿,忽而转向宁衡道:“阿衡,我该下哪儿啊?”
宁衡在探手拿楼安宁丢在榻上的外袍,闻声回过头来,明显愣了下。
朱定北笑得十分甜,“陈阿爷我们可没说不能寻人帮忙。”
陈阁老似笑非笑:“观棋不语。”
朱定北:“咱们是赌棋,再说,你也可找帮手嘛。”
秦奚几人顿悟此人恬不知耻又上一层楼,谁不知道陈阁老是第一国手,他还能找谁做帮手?
陈阁老却道:“却之不恭。老管,过来给老爷我捏捏肩膀。”
宁衡将那件外袍披在朱定北的腿上,给他指了一处。
朱定北虽出身将门,行军打仗盖世无双,按说这棋艺怎么说也得比常人强一些,但老朱家最天生不耐烦这棋盘上这样那样的规矩,他们打仗从来不会被格局限定,因此这方寸间的博弈实在不上手。他干脆无耻到底,全由宁衡指点,他负责落子。
宁衡这一局比上一局从容许多,至少落子的间隔缩短了很多,而且棋风比之前谨慎且更带杀气,显然是对战利品势在必得。
如此走到第二百四十步,胜负依旧难分。
陈阁老落子的手忽然一停,把白子丢进老管家手里,满不在意道:“我先喝口茶,你代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