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法忍受把谷悦谣让给任何人。
就在刚才,黄子或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就在假设中的杀机涌上来的那一瞬间。
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高昀蓠起初是想守株待兔的。
但是很快就觉得这不是办法。
如果兔子很久都不来怎么办呢?
子翾的事情可耽误不得。
于是就有了黄子或收到的那封信。
是高昀蓠写了托一个名叫“防风”的万花弟子飞鸽传书过去的。
然后兔子果然就来了。
虽然信是高昀蓠写的,但等黄子或到了万花看到高昀蓠的时候,他依然觉得,过去、现在、未来,他和这个人都没什么好谈的。
但是高昀蓠说:“黄兄,我们都是为了子翾好。”
“所以你想要干嘛?”
“子翾现在没事,但你一定想知道竹公子来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如果你去问他,他未必肯告诉你。”
高昀蓠观察着黄子或脸上的表情,后者脸上是一种“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好吧算你小子说的对”的表情。
于是高昀蓠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是怎么回事,同时也想请你告诉我,当年你们发生的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那天的情况,显然是当年的事情引起的。我想保护子翾,所以我想知道,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想,听了那一天的情况之后,你会明白的。”
高昀蓠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和黄子翾的情状详详细细地对黄子或说了一遍。
黄子或想了想。
他想,该怎么说呢?
他该从何说起呢?
我和子翾,并非亲生兄弟。
我们既不同父,亦不同母。
母亲去世后,我父亲认识了子翾的父亲。
也认识了子翾的母亲。
他们两个都是万花弟子,而我父亲,是一名长歌弟子。
同时,我也认识了子翾。
那一年,子翾的父亲外出时被天一教所俘。
天一教用禁术,将子翾的父亲炼成了尸人。
我父亲和子翾的母亲,带着我们两个,在重重险恶中,找到了子翾的父亲。
那个面目全非的尸人。
已经无法解救。
我父亲当场击杀了他。
而后子翾的母亲,跟着我父亲去了长歌门。
那个女人,就那样成为了我的继母。
而我和子翾,也成为了名义上的兄弟。
事情就是那样。
子翾亲眼目睹了一切。
目睹了他变成尸人的父亲,被一个长歌男子击杀,然后他的母亲,头也不回地跟着那个人走了。
而我,就是那个人的儿子。
那时候,我们两个都还很小。
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任由一切发生。
“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我要去看子翾了。”黄子或冷冷地说完这句话,纵身离开了高昀蓠。
黄子翾提着酒壶坐在廊前。
黄子或来了,他也没有转过头去。
黄子或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道:“高昀蓠告诉我,你那天看到了长歌弟子。”
黄子翾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