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苇谷看着红烛下的新娘,没了往前的力气,浅浅的说了一句,"你睡吧!"说完就转身想走出去,却看到门口的人影,这件事纵使心中百般的不愿,却也到了这一步,承载着无数人的期盼,他停在原地,收回了推门的手,坐在了一边红桌旁的凳子上,兀自看着桌上的红烛,脑海里漂浮过的东西很多,且回忆着且沉迷着,一夜这样也就过去了。
时辰差不多了,曲岩走到帘边等候,很意外的瞥见了一个人,曲悠在时就常来,曲悠走了倒是不见他来过了。
曲悠是西北异族人,被逃亡的戏子救了,之后便一生逃离,曾有个喜欢的女子,但被贵商强娶了,曲悠便死了心,慢慢的积攒,来到京城后就进了一处戏园,然后便买下了那个戏园的一些戏童,又买了临江的一处妓院,改成了如今的红楼。
至于座下这个男人,大概是曲悠唯一的朋友吧。也不算,他也曾见过他出入曲悠的卧房,曲悠向来不愿和他说起自己的事情,即便跟在他身边十多年,曲岩也不怎么看得懂曲悠。
曲岩看着坐下一众翘首期待的人,闭上眼睛稍缓了会,然后轻轻走了出去,认真的唱戏,一出戏不过那么一个时辰,一晃而过,曲岩看着穿戴华服的自己,红衣如血,不可否认他是故意选了这出戏,算作是一种浅浅的慰藉吧,可是一曲唱罢便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一样的结局,一样的悲喜。
他看着还未换下的红裙,大红如火,可是再如何这也不是自己的嫁衣。曾几何时,也想过以后若是可以,也要为他穿一次嫁衣,当是弥补他对自己的真心,可世间万物,说变就变,再深的情爱好似也抵不住时间的流转。
他看着这样的自己倒是有些难堪了。匆匆的换了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