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苏栗不知是在跟自己赌气还是怎么,吴妈每日三餐送进来的饭菜她都没有动,每次送进来,都会原封不动的端出去。
不是苏栗不想吃,是实在没胃口,看到那些送进来的饭菜她直犯恶心,一点食欲都没有,每天就只喝了点水,昏昏欲睡。
这天,苏栗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时候,耳边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以为照例是吴妈送饭菜进来,苏栗轻声道,“吴妈,都说了,不用端进来,我不想吃。”
说完,苏栗背过身,没有再说话。
她话落,背后没有半点动静,紧随着传来细微的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苏栗听到了,可是却没有管。
就在这一片安静中,耳边传来有什么东西放在一旁桌上的声音,紧随着空气中响起一道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为了离婚,都不惜委屈自己跟我闹绝食?”
突兀的低沉男音让苏栗本来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楞了两秒,转头,看到床边站着的男人时,她本来就称不上好看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
几日不见,唐景临和之前好像没什么变化,可是他那张冷峻的面容却好像透着冷彻入骨的冰霜,连带着目光也带着萧瑟的寒意。
“你想多了,我可没有闲工夫跟你闹绝食,只是不想吃。”苏栗说着别开了眼,不再看他。
曾几何时,眼前的这张脸,她再次爱上的一个男人,现在,却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了呢!
“不想吃。”唐景临说着看了一眼刚才端进来的饭菜,蹙了蹙眉,道,“是我忽略了,你想吃什么,我让吴妈给你做。”
苏栗闻言冷笑一声,“唐景临,你认为你把我关在这里,我还有心思吃任何东西吗?”
看着苏栗脸上的厌恶和冷然,唐景临眸光深了深,下一刻,就见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你身体不好,要好好的调养。”他说着,伸出双手捧住了苏栗的脸,迫使她看着他。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淡淡温热,因为离得近,苏栗甚至可以闻到从唐景临身上传来的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清清的,淡淡的,很好闻,可是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冷冽。
“身体不好,好好调养。”苏栗没有动也没有推开他,而是红唇勾起,带起一片冷笑,“你有见过把人关起来养病的吗?”
苏栗说着顿了顿,“我看这样倒不是养病,是囚禁吧!”
是啊,这几天的时间,她可不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囚禁起来,哪里也去不了,与外界断去一切的联系吗?
苏栗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为达到一个目的,会无所不用其极。
苏栗的话让男人的眼眸了眯,捧着她的脸颊微微用力,再次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想去哪,我陪你去。”他说着,嗓音莫名的温柔了下来。
听着耳边低沉温润的男音,苏栗有一瞬间以为,她跟唐景临,好像还是之前的关系,是季舒影没有回来的关系。
那样在外人眼里看似和谐,看似恩爱,看似可以一辈子走下去的关系。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却都如镜花水月,轻轻一碰,一切便都没有了。
“唐景临,我想去哪,你难道不清楚吗?”苏栗说着推开他,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她笑了笑,随后抬手摘了下来。
看着她的动作,男人眸光陡然一冷,伸手拦住了她。
“苏栗,小影的事我会处理好,等这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像之前一样,好不好?”他说着,话语莫名的带了丝祈求。
好不好?
从他唐景临的口中竟然会说出好不好这样的词!
“不好。”苏栗没有任何犹豫回绝,只见她抬头看着他,清凉的眸子里不带一丝一豪的感情,“唐景临,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所以,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永远不会回到之前的样子。”
“而我们之间,也永远也回不去了。”苏栗说着推开他,用力拔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在唐景临的手心,“这个戒指还给你,你把它送给本来该送的人吧!”
手心传来尖锐的凉意,唐景临低头,看着躺在手心的戒指,他募地收紧了拳头。
“这个戒指本来就是你的,如果你不想要,就扔了。”他说着紧握的拳头松懈,手心的戒指落在了身下的被褥上。
苏栗闭了闭眼,没有去看那戒指,低声道,“唐景临,你刚才不是说我绝食吗?如果你不放我出去,就等着看我死在你这里吧!”
话落,房间内的空气募然降到了一个极限的冰点。
耳边能听到拳头用力握紧而传来的骨头的脆响声,唐景临看着眼前的苏栗,几天的时间,她的脸颊比之前更加消瘦了。
脸色苍白如纸,眼窝下面是一片拉长的青灰色。一个正常人能敌得过几天的不吃不喝,何况还是苏栗此时的状况,她能撑的了几天?
胸口是一股愈演愈烈的怒火,灼烧着唐景临的胸腔,滚烫的温度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不知过了多久,苏栗感受着身下的床铺传来轻微的晃动,同时响起的还有男人冷冽低沉的嗓音,“好,你想去哪,我送你。”
苏栗闻言惊讶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唐景临闻言没有再说话,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在眼前被关上的房门,苏栗眸光有点怔然,眸底深处,有着什么情绪慢慢汇聚,然后又被她快速的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