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丰放生了鱼,赶紧飞回扔下伞的地方,这破伞果然没人捡,他打起伞来正要离开,突然就石化了。

卧槽!他刚才捧鱼的时候是不是用的两只手,郭三丰挠挠脑袋,妈蛋啊想不起来了,然而那么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他一个手拿得住嘛他,这鱼倒是挺适合送给仙人,可惜,被他给放了……

郭三丰转念一想,如果按照平常来说他双手碰见的第一件东西必然是这把破伞,仙人估计是不想要他什么东西,才出了这么个题,算了,就把这伞给陵散人好了。

郭三丰和执心坐到集*香*楼的老位子上,陵散人果然来了。

“你们找我?”陵散人斜靠在座位上,衣襟有些散乱,看着慵懒又贵气,仙人光环加持就是不一样。

郭三丰双手捧伞,恭恭敬敬地递到陵散人跟前:“仙人请。”

陵散人没说话,旁边的执心抬手按到伞上:“你做什么?”

郭三丰看了他一眼,对陵散人说道:“我双手碰见的第一件东西就是这伞,送给仙人。”

“胡闹。”执心轻斥道。

喂,仙人就在跟前呢,这位道友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啊,郭三丰用眼神跟执心对峙着。

“哈哈……”陵散人抚掌大笑,“小公子,这伞你当真要送给我吗?你知不知道这伞的来历?”

郭三丰愣了:“来历?这不就是把伞吗?”

执心闭口不语。

“看来你是不知道,我来给你讲讲。”陵散人收敛了笑容,但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对人妖殊途的爱侣,因为除妖人从中作梗,那妖怪被收入镇妖塔,那凡人在塔外扫了一辈子的塔。”

郭三丰眨眨眼睛,这故事不就是白蛇传吗?

陵散人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接着说道:“但是,直到人死妖灭之时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那这伞?”郭三丰还是没明白这故事跟这伞有什么关系。

“在那凡人扫塔时,这伞天天为他遮风挡雨,百年不化。”执心开口道。

陵散人叹了口气:“人心还不若死物,这死物尚知情深意重。”

郭三丰终于听明白了,敢情这伞是件法宝啊,怪不得能让鬼魂作人,普通的伞肯定没这功效啊,一想起自己今天把它扔在小巷子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下子他还真舍不得送了,不然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个安静的美男鬼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执心,这道友对他到大方……

“你好好收着吧,”陵散人一笑,“我知道你今日双手碰见的第一件东西不是这个。”

郭三丰尴尬地干笑了几声:“仙人果然神通广大,我当时忘了,那东西是个活物已经不见了。”

陵散人摆了摆手:“罢了,我本来就没想要你什么。你们找我所为何事?”

郭三丰收回伞,悄悄地摸了又摸,往常看着破破烂烂的,现在觉得每一处破的地方都破得恰当好处,破得很有美感,破得高大上。

他这心里美得,都没大注意陵散人跟执心说的什么。

“那我们明日就动身去凤凰台。”执心说。

陵散人摇摇头:“莫急,你们先保住那棵槐树吧。”

啊?知县大叔还是要砍树?

“看来知县大叔信不过道士的话,那奇了怪了,我第一次保树是怎么成功的啊?”郭三丰瞪着院外那棵跟他魂命相连的槐树。

“贿赂。”执心道。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要是有人给他钱,他也可以推磨。可惜,今非昔比了,他当时是秋棠县有名的富二代,现在就是个穷鬼,是真的穷,鬼……

“等等,”郭三丰脑子灵光一闪,感觉哪里不对,“收受贿赂多私密的事儿啊,你怎么知道的?”

执心哽了一下,没吭声。

那时他与师父也是住在知县府,师父告诫知县那大槐树留不得,知县便要着人砍树,谁知那厮趁夜赶来知县府上,说自己在那树上得了一只红嘴绿鹦哥,晚间就有朱雀神托梦给他说那大槐树是自己故居万万砍不得。为此,施兰亭盖了一间朱雀神祠,月月上贡。他那时气盛,本就看施兰亭不顺眼,故此一直盯着那厮看他耍什么花样,结果果然如他所料,什么朱雀神,那贡品还不是进了知县府库,定是那厮平日劣迹斑斑,知道抓住时机给知县送礼讨好。也不知那厮从哪里真弄了一只红嘴绿鹦哥,每天端着鸟笼在城里走上一遭,装腔作势耀武扬威。

一大早,执心已经不在屋里了,郭三丰摸出知县大叔给他的钥匙,开了进去,还真,十几个黑木书架上堆满了书,还分门别类的贴了纸签,看来是他想多了。

咦?还有道家典籍,他随手翻了翻,各种道德经的拓本,还有些道家轶事野籍。

郭三丰猛地抬起头,眼角余光似乎扫到一个黑影,再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他也没听见任何声音,大约是他有些做贼心虚。

“三丰道长,”师爷站在门口,笑容和煦,“我家大人有情。”

郭三丰坐在下座,一手举着伞,一手掀着茶盖晾茶水,下人都被屏退了。

“我,三丰道长可看的上眼吗?”知县大人展颜一笑,开口道。

郭三丰点点头:“……别有洞天。”

毕竟人家也是一县之长,郭三丰难免有点怯,再者他也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

“三丰道长如有属意的尽管拿去,我也藏有曲谱,不知道长可曾留意?”

曲谱?他看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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