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又出什么问题了吗?”阮良平喝一口刚端上来的咖啡,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一句。
陆冠俞难过起来,“我觉得我好失败,我和傅远之间出现了问题,而我却不知道症结在哪。良平,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吗?我不敢和他坐下来谈谈,我怕他说他烦我,他不喜欢我了,我怕我们会分手。”
阮良平苦笑,冠俞说自己可悲,殊不知他眼前的这人更可悲,心里一直喜欢却怕这怕那没有说出口,只好看着冠俞和傅远走在一起。
强忍着要冠俞和傅远分手的话,阮良平抿了口咖啡,轻声说:“你们都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轻易分手。”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那种爱慢慢消失怎么都抓不到的感觉。”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你不要总是想太多。”
“想太多啊…”我倒是想要是自己想太多。
烦闷都倾诉出来,陆冠俞心里的轻松不少,谢绝良平要把他送回家的提议,陆冠俞难得的走路回家。
街上的路灯都亮了起来,晚风吹来丝丝凉意。
以前没有车,酒吧的工作也是夜班,傅远公司处于创业期,加班是常事。反正要不就是傅远去接陆冠俞,要不就是陆冠俞带着宵夜去找傅远。
两个人明明都累的要死,晚上还要闹好久才睡觉。日子劳累但却很快乐,物质生活简直匮乏但是无比的幸福。
陆冠俞将钥匙插到钥匙孔里,没有继续动作,而是叹了一口气。
打开这门,等待着自己的,又是满屋的黑暗与冰冷。
陆冠俞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这样的日子,导致现在自己只是想到,整个身体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寒冷。
强忍住身体微微的颤抖,陆冠俞打开大门,出乎意料的,客厅里明亮又温暖,而那温暖的源头,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陆冠俞没想到傅远已经回到家里,一时间有点呆愣,站在玄关不进不退。
“回来啦?”傅远把电视换到财经台,出声问道:“去哪了?”
“嗯,和良平出去喝咖啡了。”陆冠俞听到傅远的问话,才不紧不慢的将鞋脱下,换上一旁的拖鞋。
傅远皱皱眉头,不动声色的说:“那个阮良平?”
“恩,是他。”陆冠俞走进屋子,步伐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轻快,“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天没有什么大事,就早回来了。”
陆冠俞有点后悔出去喝咖啡了,难得的可以和傅远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我去切点水果,你想吃什么。”
“别麻烦了,你吃饭了吗?我叫的外卖。”傅远指指桌上的餐盒,说:“应该还没有冷。”
“嗯。”
吃完饭,陆冠俞还是把水果切成小块,放到傅远眼前的茶几上。然后自己小心翼翼的缩到傅远身边,窃喜的感受着和傅远待在一起的感觉。
虽然傅远在专注的看财经报道,但是陆冠俞的小动作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甚至都明白陆冠俞内心的小心翼翼和窃喜。
“别老和那个阮良平一起玩,还有出去跟我说一声。”傅远声音里满是不悦,看到陆冠俞这个样子就烦躁,他不明白,陆冠俞到底是在怕什么?
“哦。”陆冠俞皱皱鼻子,只应答一声。
“怎么,你还不情愿?”陆冠俞表情变化再小,傅远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也有自己的朋友,”陆冠俞反驳说,“我一个人…”
傅远看陆冠俞出去这一会儿,回家之后心情还不错,想想自己工作这么忙,他出去放松一下也不是不行,便点点头说:“随你开心吧。”
人吧,就是一直处于矛盾纠结状态,傅远说随陆冠俞开心,陆冠俞却立马就不开心了。就像一根针,在自己的心脏上戳了个小洞,那种细微而又尖锐的疼痛,一直伴随着自己。
陆冠俞又开始想,傅远是不是不在乎自己了。
*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残忍,不能不想说破的,就这么生硬的,给你撕开看似美好的外壳,让血淋淋的事实暴露在外面,疼到麻木。
傅远有个应酬半夜才回来,一身酒气隐隐带着陌生人的香水味。两人都不是喜欢香水的人,这对于陆冠俞来说,有些刺鼻的香味无疑的深深刺激着陆冠俞的理智,傅远干净的白衬衫还是陆冠俞熨的,现在这衬衫皱皱巴巴,上面的唇印更是显眼。
“你去哪里了?”
“应酬,谈生意,”傅远虽然喝得不少,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随手扯开领带,手机扔到沙发上蹦了一下掉到地毯上,“我没告诉你吗?”
“应酬?谈生意?谈生意谈一身味儿回来啊。”陆冠俞把水杯放在桌上,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无意间看到的未读信息,更是在快要崩断的神经上,拉扯了一下。
酒精没能让傅远得身体倒下,却催化着他的口不择言。
“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烦死了。”
“我是烦人,我烦人行了吧!你怎么不说你招人烦!”
“呦?我招人烦?”傅远拎起陆冠俞的领子,“你是不是忘了你住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的,你还有脸说我招人烦?”
陆冠俞听到这话眼眶立刻就红了,还没反驳,傅远又是一顿抢白道:“你也想想你自己吧,这半年,你成天唧唧歪歪跟个娘们似得,我才是烦透了。”
“你…你滚!滚!”陆冠俞将握在手里的手机扔向付远,付远肩头挨了一下,更加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