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海里忽然响起高中同学的声音。本来以为都忘掉了,竟然连呼吸和停顿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忽然感到一阵呕意,捂着鼻子想离那盘食物远些。
"少爷?"贾为看出我的不适,"您不喜欢英式早餐?"
"我…不太喜欢油腻的味道…"我缓了一会儿又好些了,虚弱地说。
贾为利索地拿走了托盘,又加了些面包和奶酪:"知道了,不好意思,以后会给您准备大陆式。"
"没…没事…我才是不好意思…"
我拿起咖啡看着里面自己模糊的倒影。圆圆的杯子里那张脸好像也像几年前那样圆。
父母去世后,我暴饮暴食了一段时间。孤独、恐惧、绝望、悲痛,似乎只有咀嚼着高热量食品才能稍微缓解一点内心的焦躁。本来正常的体型像吹气一样鼓了起来。同学的同情在看到我愈发抽象的面貌时,迅速转变成了厌恶。
当我终于站上体重称时,要弯着点腰扒开肚子上的肥肉才能看到体重称上的显示。其实不用看数字,我也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
节食、运动。我肉眼可见地一天天瘦了下去,不过节食得有点过,留下了饮食障碍的后遗症。
而且更加悲哀的是,原本一个强打精神自得其乐的胖子还算受欢迎----无论是作为笑料还是用来活跃气氛。一个平凡无奇的瘦子,连这功能都没有了。
想起之前的事,郁闷得我一下子忘记了之前的疑神疑鬼,草草又塞了几口就站起身:"唔…我可以在宅子里四处转转么?有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