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萌还建议他把这电话的事也告诉王崴,王斯更觉得开不了口,上回说了截图的事,王崴就使出了这么不理智的手段,还激得耿思齐狗急跳墙,要是再把这事说了,还不知道他又要想出什么馊主意来。
更何况他每天看着王崴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也实在不忍心提起这事来破坏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
兼之贾连宇已经搞定了跨年主持的事,耿思齐也没再有什么动静,他心里慢慢地也不再那么烦恼,甚至有种这事已经彻底过去了的错觉。
这事当然不会就这么过去。
临近元旦,王斯开始频繁地奔波于电视台和跨年演唱会的现场,虽然他不过是担任嘉宾主持、念一念串场词和致谢,再和主持群一起跳个开场舞、唱个开场歌而已,但是由于演唱会是直播,而且这开年第一仗是各大电视台的必争之地,所以无比的谨小慎微,每一个细节都要重复确认排演,确保万无一失。
而这一遍一遍的开会碰头和排演中,自然少不了和他那位好搭档的亲密接触。
耿思齐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十分讨喜,毕竟他的长相摆在那里,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右嘴角还有个小酒窝,笑起来眼睛一弯,实在可爱,外加此剧饰演了一名表面上吊儿郎当、内心温柔正直的学渣小混混,更是万千少女心中的初恋缩影,也为他加分不少,因此虽然人人都知道他是王斯带着半路加塞进的主持群,可各个都还是对他青睐有加。
而他也似乎毫不避讳自己走后门的事实,还几次在别人面前高调感谢王斯,又总是和王斯勾肩搭背说说笑笑,营造出一副他俩实在熟的不能再熟的假象。
王斯心中膈应,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的把柄在他手上,只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和他做戏,每每看着耿思齐笑的人畜无害,就想到他那一口白牙是如何说出那些要挟他的话,愈发令他作呕。
王崴隔三差五的就跑一趟医院,问他的主治医生可不可以提前拆护颈,一开始医生还耐心地给他讲不能提前拆、有如何如何的风险,到后面看他天天去也懒得理他了,再到后来一听说王崴来了立马掉头就跑。
王崴无法,只得默默算计着日子,翻了翻日历,要到一月下旬才能拆,结果把这消息说给王斯之后,才得知王斯一月中旬就要去k市进组拍戏了,而且要常驻一个半月,顿时觉得人生没了指望。
王斯看他的神情,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然后又低头看看,伸出一指手指戳了戳王崴的肚皮,说:“你看你这赘肉,你好意思当攻吗?”
王崴连忙收了收腹,嘴硬道:“当不当攻跟赘肉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这脖子,不方便做运动,等我拆了护颈,我立马就恢复健身。”
王斯笑笑,说:“行,等你练出八块腹肌,我就跟你做。”说完又贴到王崴耳边,呵着气说:“毕竟第一次,咱们都得拿出最好的状态,是不是?”
王崴又是牙痒痒又是心痒痒,一把将王斯摁倒,强撸灰飞烟灭。
圣诞夜,王斯理所当然地出席活动,王崴寂寞的独守空房。
对于艺人来说,别人的工作日,他们不一定得闲,但是别人的节假日,就肯定是他们的最忙的时候。
此前几年,每个大大小小的节日都是这么度过的,在一众摄像机、闪光灯、聚光灯和无数的手机镜头中,王崴也从来有过什么喧嚣中的孤独那种矫情的体会,然而在这个难得的一个人的圣诞夜,他却头一次感觉到了孤寂。
吃了简单的晚饭,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电视懒得看,歌懒得写,手机懒得玩,游戏懒得打。迷迷糊糊就开始犯困,抬头看了看时间,居然还不到八点。
王崴猛然站起身,决意不能像个空巢老人一样在这寂寞如雪了。
他翻出一件巨大的外套穿上,照了照镜子,拉上拉链之后,夸张的毛领完美的盖住了脖子上的护颈,又戴上了口罩和毛线帽,确保肯定不会有人能认出他来之后,揣上车钥匙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王斯正在市区最大的购物广场做活动,里里外外自然早就水泄不通,王崴在两公里之外就被堵得动弹不得了。
眼见着路边一个轮椅悠悠然的超了自己的车,王崴一怒之下向右一打轮,直接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本来他想着去王斯的活动现场看看,说不定能给他个惊喜什么的,然而照这情形看,挤到商场少说也得两个小时了,停车位估计也找不着,再找王斯,估计天都亮了,还不如自己去个人少的地方转转。
王崴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儿,尽量奔着人少的地方去,可是在这样的节日中,再冷清的地方也都是人满为患,停车位更不必说,没有一家不是满员的。
失去耐心的王崴终于随便找了个没有摄像头的马路牙子,一甩车门扬长而去。
冬夜寒风冰凉入骨,尽管他的外套厚实的很,口罩也挡住了吹到脸上的风,可是倔强的不肯穿秋裤的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双腿有些打颤。
幸运的是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小公园,公园门口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头挂着花花绿绿的灯饰玩偶,树底下摆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正一个一个和排着队的小朋友拍照。
王崴扭头看了看,果然马路对面也有一个不小的商场,这小公园显然是被商场承包了在做宣传的。
他瞧了瞧橱窗里头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