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看见什么?!”梅亭芳紧紧拽住楚歌的衣角,又怕又急,“哪有小婴儿?真的是它来了?快带我离开这里啊!”
秦浩被身后梅亭芳的动静干扰,剑眉狠狠一拧,本来显得憨厚的面孔乍然布满煞气,像是金刚罗汉一般,他冷冷回头看了一眼女人,厉声说道:“想活就安静!”
梅亭芳被唬得浑身一颤,眼泪花在眼眶里迅速攒起来,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方拾一见状挑了挑眉梢,效果不错。
“方法医,我不是在吼你啊,你想说什么尽管说。”秦浩转向小法医,却是立马换了一副面容,笑憨憨的,可梅亭芳却再也不敢把秦浩当成一个好脾气、又温和老实的男人了。
方拾一闻言好笑,点点头,视线重新放回那只婴儿小鬼身上。
小鬼忌惮着方拾一,但是对生父的怨恨,却让它萌生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它死死勒住金总冠的脖子,就像当初他掐住自己纤细脆弱的咽喉一样。
金总冠遗照上的模样显得越发痛苦不堪,照片上的男人张大了嘴,喉咙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黑色手印,梅亭芳惊恐地看着,两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方拾一并没有c-h-a手,他不像应辞大多数时候都守着规矩守则——估计应队打破的所有规矩也都因为他,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应队大多数情况都守规矩,但是一旦打破规矩,却是闹腾得比谁都凶。
小鬼碍于对方拾一的忌惮,它只是紧紧勒住生父的脖颈,直到对方的魂魄渐渐变得像它一样紫红,然后又渐渐透明,最后轻轻“噗”的一声,消散了。
它不露痕迹地飞快瞟了一眼梅亭芳,眼里满是不甘心的怨愤,却是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它小心翼翼地后退着,直到退到门边,它爬进那辆破旧的婴儿车里,慢慢消失在大门背后。
秦浩至始至终都牢牢挡在方拾一的面前,小声安抚:“方法医不用担心,按照我的经验,这只是某种恶灵,我们人多,它应该不敢近身的。”
楚歌和梅亭芳两人站在最后面,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只婴儿小鬼从头到尾都没分半点注意力给和尚,却始终畏首畏尾地盯着小法医,就连杀死那只魂魄的时候,都一副随时能够撒手脱身逃离的模样。
他忍不住出声,说道:“和尚,行了,那只小婴儿已经爬上婴儿车溜了。”
秦浩闻言一顿:“……”
梅亭芳听见楚歌的话,顿时神经一松,两腿发虚,软绵绵地扶着墙倒了下来。
方拾一抬脚走到梅亭芳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声道:“馆长夫人,你还有机会告诉我们事实真相,虽然那只小鬼今天只对你的丈夫下手,但不代表它会永远放过你。”
“如果你还选择遮遮掩掩的话,我们也救不了你。”他说道,等着女人的反应。
梅亭芳听见“小鬼”,浑身一抖,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摇头捂着嘴,满脸的无助恐慌,她无措地仰着巴掌大的脸,看向方拾一,两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拾一冷下眼,还没说什么,边上秦浩就拽开梅亭芳的手,冷声说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梅亭芳愣愣看着秦浩,还没反应过来。
方拾一抬手轻咳一声,“既然你无可奉告,那我们也无从下手,祝你好运。”
他说完,便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秦浩和楚歌都有些猝不及防,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转身跟上了方拾一。
三人离开梅亭芳的房子,却又在楼栋外的拐角暗处停了下来。
秦浩有些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后脑勺,悄声问道:“方法医,这是在……?”
“我们真不管那个女人死活吗?我看那个小鬼临走前那一眼,摆明了是打算择日再来收人的意思。”楚歌按捺不住地好奇问。
方拾一被两个人挡住了视线,有些无奈地一手一个拨开秦浩和楚歌。
他一边观察着楼栋门口的动静,一边耐心解释道:“婴儿小鬼接触这个世界的时间最短暂,怨气冲着谁都是直截了当,不会拐弯抹角。它既不放过金总冠,也不打算放过梅亭芳,显然是因为这两人当时都有份害死它,既然如此,就算口头上吓唬梅亭芳,恐怕在牢狱之灾面前,她也不会说出真相。”
秦浩闻言想了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旋即他眉头微拧,纠结问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法医是打算守株待兔等?”楚歌脑筋活跃,立马反问。
“梅亭芳一定不敢再住在这个房子里,就看她之后要去哪儿了。”方拾一说道,“酒店也好,别处也罢,如果小鬼现身,我们就当场抓住,如果没有现身,那正好,吓唬吓唬她。”
楚歌挑了挑眉,顿时有些兴趣,小法医说的吓唬,肯定不止刚才那样言语上的“吓唬”。
方拾一微眯眼,看着那幢楼栋,继续说道:“口头上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对于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来说,没多大用处。”
“直到让她真正尝到一点苦头,她才会说出真相。”他说着,,“这个到时候就交给你了。”
“嘿嘿。”楚歌嘴角一扬,点点头,“放心好了。”
就在三个人说话间,梅亭芳果然从楼栋里出来了。
她裹着披肩,畏冷似的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