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母亲的意思……是想让父皇……这可是弑君谋反的大罪!
“衍儿,你若是不愿,那便不得不去那蜀州,永远被赵梁压上一头。”齐后说道:“如今你父皇还在,他自是不敢妄动,但你父皇总有一日会死!”
“那时……你那弟弟赵梁,又怎么能容得下你这个嫡长子的存在!”齐后说道。
“是也……”赵衍眯起眼睛,想了许久后说道:“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若登基,也必不会容下他的存在,且叫他与他那几个同党碎尸万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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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日之前,谢槐钰便已不再念书,只放松自身,作些春闱前的准备。
明日便要入考场,三日不得出入。考场条件苦寒,需得考生自己做好准备。
白术原是不懂要备些什么,但此等大事,他自是去找了魏家打听。
魏玲倒是个细致的,将春闱时所需事务,要关注的事项一一列成单子。白术依着那单子去为谢槐钰准备,也是十分方便。
因着大宣科举不论贵贱,所在都是统一的单间。
那不过三尺的小小的隔间,连门都没有,只有两块腐朽的木板,一块用来靠坐,一块用来书写,所以各种用品全都需要考生自备。
魏玲单子上列的那些考篮、铜铫、号顶、门帘、火炉、油灯、烛剪、卷袋,铜铫等自是不必言说。
除此以外,白术还给谢槐钰准备了两套铺盖,三身换洗衣服,笔墨若干、暖手壶等物件……
以防万一,白术依着魏玲之言,提前一日给谢槐钰喝了健胃的汤药,以免进了考场后连吃那些粗糙的食物,把胃给吃坏了。
到了考试当日,谢槐钰便起了个大早,晨起的早餐也是清粥等寡淡的食物。也是避免吃的太过油腻,考试时反而肠胃不适。
出门之前,白术便拿了特制的双层透明琉璃食盒出来。让后厨把做好的吃食放在里面。
待装好以后,又备了些梅酒,让谢槐钰带入考场去喝。
其实考场中是有饭食可以发放的。但做饭的场地便是在那考院之中,条件简陋。
往年便发生过食了考场饭食后拉肚子的事情,白术以防万一,还是全部由家中自带,方更稳妥。
白术觉得已全部预备妥当了,便让小厮们把行礼背上,与谢槐钰一道坐上马车。
车辆驶到考院前面停下,便发现已有许多人提前到此,比他们来的还要早些。
有许多穷苦人家的考生,穿着一身破衣,只背了个考篮,内有笔墨等物品,连烛台也未预备。
此番进去,若是晚上天寒霜降,必然备受折磨。
那些商贾或富户家的考生,消息门路众多,预备的就要齐全许多。
谢槐钰预备的那些他们基本也都备齐。有新有旧,但也都够用了。
除此以外,他们还预备了许多吃食。
如月饼、蜜橙糕等糕点必然不少。莲米、圆眼r_ou_、炒米、酱瓜等杂食也颇受欢迎。
家中条件不好的,便备了生姜,不舒服的时候用来祛病。
条件再好些的,就带了人参、鹿茸、虫草等补品,白术还瞧见了有人带了酱板鸭与来福楼的烤鸭等美食,想来是第一天考试间也可以吃的。
考场一旦进去,便不能出来,此时离开考还有一个半时辰,时间还早。
谢槐钰便先不急着进去,在马车上与白术再温存一会儿。
白术如今肚子已经很大,也不知何日就将临盆。
谢槐钰低下头,虔诚的吻了那肚子一下,目光灼灼的说道:“我三日便能出来,你等等我,可别提前生了。”
白术便笑道:“这也说不准的,你莫多想,我身强力壮,自然无事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小厮敲敲车门道:“大少爷,二殿下与祁公子前来送考。”
谢槐钰这才出去,与他两人寒暄一番。
又交代了祁擒月道:“我家白哥儿大着肚子,我又不在家中,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此次我便拜托与你,求你帮我看顾他一些。”
祁擒月在心中暗暗翻白眼,只觉得谢槐钰的这个夫人如此厉害,都能打熊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看顾。
不过谢槐钰要进考场,他自是不会让他心中惦念,便点点头道:“瑞石兄放心,我派一队人马过去,就在谢家宅子外面守着,万一有个什么,必定保你夫人无事。”
谢槐钰这才放心下来,看了看时辰,便拿上行礼入考场了。
待所有考生入内,考院的大门便从外侧落了锁。
白术这时才让马车回转回家,在家中静待谢槐钰的好消息。
如谢槐钰这般的世家子弟,考场中的考官其实也认得。
见了他进来,态度十分客气,还派人帮他挑了行礼,找了个不漏风漏雨的好位置,将人安置下来。
不过便是如此,那考场也是十分简陋,谢槐钰自己装好了门帘,又在那木板上铺上了席子和褥子,才坐了下来。
白术给他预备的门帘很厚,下面还有一根竹竿压脚,叫风吹不进来。
准备的褥子也很厚,坐着很舒服。若是晚上要睡觉,还可以铺在地上,在上面再垫一层褥子。
谢槐钰心中流过一丝暖意,想来这考场中的三日,也不会有多么难熬的。
待他把笔墨都预备好了,那监考的考官便又走了过来,将所有考生仔细检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