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好奇地看了看绘在黄绢上的地图,一个一个的小房子林立的。这是哪呢?
突然地图旁边的三个行书大字落入了自己的眼中——卜莁村。
这是卜莁村的地图?水根立刻瞪大了眼睛。
身在村子里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可是如今再一看村中的楼台建筑实际上是按五行八卦排列,就算水根这个门外汉都看出来村子的布局,特别像算命摊上常挂着的八卦图。
在八卦阵的正中央,有一个建筑是用红字标注出来的。
“祭坛……”
祭坛?水根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留意起祭坛的方位与周边标示。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来人依旧看不清样貌,只是冲到水根近前,一把抢过地图,看了一眼后说:“你果然曾去过卜莁村!”
水根点了点头:“这村子太邪门了,谁去谁后悔,麻烦你再让我看下地图呗!”
没成想那位听了就跟疯了似的,冲着水根就嚷嚷:“你别以为掌握了卜莁村的秘密,就能达成心愿了!他死了!已经死了,就算再算真有来世,我也要诅咒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好家伙,一大老爷们比娘们儿都泼辣!虽然发现这幻相中的人跟自己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但水根还是不服气地还嘴:“不借就不借!一个破地图当我爱看呢!”
那位估计是觉得骂得不过瘾,居然扑过来,要打水根。水根反射性地连忙向后退去,却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开始下坠。
“啊——”
突然有人把自己牢牢地抱住了。水根睁开了眼睛。
可算能看清人脸了。只见绍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而四周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四周的景物依旧是死寂的卜莁村。
“这……这回他妈要演哪一出?”
看水根睁开眼睛了,绍的眉头似乎舒缓下来了,说:“你总算醒了,没事吧?”
水根大口地喘气,惊恐地说:“现在不是……幻觉了吧?”
绍伸手使劲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水根“哎呦”直叫唤。
“这会知道是不是幻觉了吧?说,你看到了什么?”
水根刚想张嘴说,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为什么自己会看到拓跋绍生前的情景?龟甲总是先占卜别人的过去……难道自己真就是那个害得拓跋氏父子相残,祸国殃民的万人?
水根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拓跋绍临死还不忘跟爱人相约来世,那场景真的挺感人的。拓跋绍人虽变态了点,但在感情方面倒是挺实惠的,专一的可怕。
要是自己坦言了梦境中的内容。那拓跋绍这块狗皮膏药就彻底甩不掉了。
虽然他知拓跋绍对自己会很好,好到即使遭遇到了死亡,经历千年难以忍受的孤寂,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种感情在物欲横流的现今,听起来就像是个美好到不存在的神话。就算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禁忌之爱,也会让人心生羡慕。
可这种美好的情感与满腔热情是给倾国佳人万人的,他一平凡的农民工——吴水根压根就不需要。
就像当初从戴鹏文具盒里偷拿出来的彩色橡皮,香香的,还带着精致的塑料外壳。他很想也拥有这么好看的橡皮。
可是当真的握在手里时,他却毫不犹豫地扔进了臭水沟里。
不属于自己的,坚决不能要,可只要丢掉它,就不算是偷!这是小孩根深蒂固的人生观。
想到这,他猛地推开搂着自己的绍,嘟着腮帮子抓起铺在地上的衣服,抖净穿好后,又冲着清河王小声地嘀咕:“千年大傻帽!”
拓跋绍耳朵多好使啊,面色一沉,正要收拾这小子。
突然远处传来了梁博士惊恐地叫声:“来人,快来人啊!”
三十
两人对望了一下后,快步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看来梁博士他们也没有离开的太远。
很快,他们赶到了事发的地点。
说起来冯局长也够胆儿大的。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换了旁人在已经是战战兢兢了。
可这哥们照样拿出警察叔叔挨家挨户查户口的劲头,不放过这鬼村的每一个角落。
结果就出事了。
村子里的人口密度看起来挺高,民舍一般都是挨挨挤挤的。可偏偏在村子的西北角出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梁博士的叫声就是从这间房子里传出来的。
水根刚想闯进去,就被绍一把拉住了。
只见他专注地打量着院子的围墙,水根也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这墙与其他的土坯墙不同,使用青砖砌成。如果仔细地看,每块砖上都有精致的花纹。
拓跋绍很慎重地摸了摸砖上的花纹,说:“这青砖上刻的都是篆体的易经。”
“这……这里就是祭坛?”
绍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不过这里的怨气很重。”
说完便拉着水根踏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