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樾这才觉得有些抱歉:“当然。”
刚走出咖啡店,又补充道:“请你吃饭是一回事儿,但我还是再再再跟你重申一遍,我不是单身,你换个目标吧。”
阮夏朝他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早说你不是直男嘛。我对gay可没兴趣,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沈时樾轻笑一声,意外地觉得这女生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只是笑完之后又立马心事重重。
他跟季延并非只是去年一年没有联系,季延高三那年他们就没了联系,直到季延大三这年,才终于又重新遇见。
他缺席的不仅仅只是那一年,而是整整三年。
季延也不是爱吐苦水的性格,事情发生了,他也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看样子是连父母也没说,否则季母也不会三番五次催他想保研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时樾又很心疼。
十九岁,异国他乡,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才会逼得这样温吞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大打出手呢?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把这句话问出口。
也许回忆这件事情本身,对季延就已经是莫大的痛苦,所以他才对那一整年都闭口不提。
那可是他在辩坛上取得最耀眼成绩的一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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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82
季延走了没两天,沈时樾也搭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
说实在的,他不太经常飞来国外找他爸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时差很难倒过来。
这里跟国内的时差长达十五个小时,让他倒一回时差,折腾一趟,少说也得小半个星期。
要是让他经常往返飞来飞去,那真得要了他的命。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半年他都基本跟季延呆在一块儿,身体和思维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突然一下子分开,他倒还挺不习惯的。
季延当然也是。
吴老师催季延回家归回家,可到了家,季延也还是一个人呆着。
季父每天都得去公司上班,吴老师作为高三重点班的班主任,又是爱岗敬业第一人,每天也是从早忙到晚。
除了吃午饭的时候一家三口能凑到一块儿,其余时间都是季延自己一个人呆着。
按理说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季延人生的前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这骤然跟沈时樾分开,一来没个过渡期,二来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爱好。
思来想去,季延倒是养成了一个习惯。
而地球的另一端,跟季延比起来,沈时樾的生活丰富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沈母可不管他时差有没有倒过来,每天拉着沈时樾跟这家吃吃饭,去那家喝喝茶,沈时樾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来自母亲的爱,似乎变成了某种价值连城的名贵物件,被他妈妈带出去长脸。
作用大概等同于他妈妈手上那颗耀眼的鸽子蛋。
沈时樾对贵妇间的交谈实在提不起兴趣,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被手机那一端的季延给吸引了。
季延一个人呆着的后遗症,就是他开始给沈时樾发流水账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时差,基本上季延醒着的时候,沈时樾睡了;好不容易轮到沈少爷醒着了,又到了季延睡觉的点。
于是,当沈时樾被他妈妈带出去的时候,他就翻看季延给他发的消息。
【季延:七点半,起床了。】
【季延:八点半,准备看两节考研英语网课。】
【季延:十点半,英语好难,还是写数学吧。】
一直到了沈时樾这边的下午,他们才能同时醒着。
季延如果在这时候给沈时樾发:
【刚看完一场大专辩论赛,正方四辩也太厉害了。】
沈时樾就会立马回:
【在我们同时醒着的这样短暂又宝贵的时间里,你确定要隔着网线跟我夸另一个男人吗?】
对话框上方就会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好几分钟之后,才会跳出来一句季延式的彩虹屁。
虽然不在眼前,但想象季延捧着手机认真苦恼的样子,还是足以让沈时樾在这样无聊的生活里找到些慰藉。
当然,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有时候沈时樾逗人逗狠了,季延就会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