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子一皱眉:“行动,什么行动?”
那青年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自然是杀了景明叡。空晴公子能带就带,不能带就算了。我们先撤回去要紧。”
黄衫女子摆摆手:“你着什么急呀?陛下让我完成的刑罚还差三分之二呢。”
那青年焦急万分道:“今次的行动已经失败了,楚国皇宫里现在是摄政王掌权。我们只有杀了他们的太子,才算有些微薄的功劳,回去也好交代啊。”
黄衫女子笑得满面春风:“皇宫里的行动又不归我管,他们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负责完成陛下的小小心愿,让空晴公子好好欣赏新情人的‘美态’。”
那青年只觉得对方完全不可理喻,他们一伙人明明是过来帮景明晄夺权篡位,如今计划失败几乎已成定局,再不捞回点本钱迅速撤离,难道要等新上任的摄政王来抓人吗?不想自己这个“大师姐”似乎折磨景明叡上了瘾,竟然还拖着不肯走。无奈她身份诡秘,出手狠辣,连自己的师父也药忌惮三分,自己更是不敢出言得罪。
“不好了,不好了!”又一个青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师姐,庄子四周被人包围了!”
“慌什么?你们先出去顶一会儿,我去开启机关迷阵把他们困住,大伙儿再一起从密道撤退。”黄衫女子当机立断。
两个青年闻言顿时心里稍安,飞奔着御敌去了。
“太子殿下,没想到我们情深缘浅,才用了三十八种刑具就要不幸被人打断了。”黄衫女子一脸无奈地走向景明叡,“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太子殿下痛快地上路的。”
“!”季空晴感觉到她的杀意,心中一惊。
黄衫女子从发间抽出一根乌黑的发簪,遥指景明叡的脖子,点头道:“就用这个吧。”
突然她觉得自己脖子上一紧,刚刚还坐在桌前的季空晴竟然不知何时蹿到了她身后,扼住了她的咽喉。
季空晴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他的身体抗毒性远强于常人,经脉又有很强的滤毒能力,虽然一直没有得到解药,但经过那么多天毒性有所减弱,终于被他积累到了一击之力。他出其不意出手,果然一下制住了敌人的首脑。
季空晴刚想收紧指尖,掐断黄衫女子的脖子,突然感觉到一股可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本身就带着杀伐之气,可是这股血腥味中带着的恐怖气息竟然让他全身打颤,手指僵硬,完全使不上力气。季空晴轻易被制极度惊诧,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是天人后裔,这就是她的特殊能力?
黄衫女子反手一掌将季空晴拍倒在地,摸了摸脖子,埋怨道:“晴哥哥,你怎么对奴婢这么凶狠啊,都要扼出印子来啦,难道是舍不得奴婢走吗?你放心,奴婢人虽然走了,梳妆盒子还特意给你留下了,也好让你睹物思人。”
季空晴心中顿时一片绝望,他救不了明叡,或许应该和他同死?不对,要死也要等到为明叡报完仇之后。
景明叡却突然笑了几声:“小美人,你再不快点,外面的人都要死光了。”
黄衫女子奇道:“太子殿下这么急不可耐地要上路吗?”
景明叡微微动了动脖子,似乎是想要摇头,无奈他伤得太重,根本做不了大幅度的动作:“你再不带我出去换逃走的筹码,你的人可真要一个不剩了。”
黄衫女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景明叡:“你知道我要拿你作要挟逃走?”
景明叡哑声道:“他们来找我必然出动大军,方圆几十里都要围个水泄不通。我可没听说有什么暗道可以挖那么远的,你只有拿我换了马匹才可能逃出包围圈。不过你似乎不太在乎你手下的死活嘛。什么机关困敌之说想来就是要骗他们去送死的,一个小小庄园,哪有什么机关可以困住大军?”
黄衫女子满脸堆笑道:“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虚传,我就说季曦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呢?辛苦你跟我走一趟吧!”她提起景明叡,扯着他挡在身前,将乌黑在簪子按在他颈间,才迈步缓缓走了出去。经过季空晴身边时还不忘调笑一句:“我的晴哥哥,咱们后会有期啦。”
季空晴听景明叡说自己暂时没有危险,心中稍定。他被那女子一掌拍散了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点内力,只能委顿在地,目送着景明叡出门。
景明泉带着兵马将这个已经确认是荆国暗桩的地方团团围住,他亲自动手一连用匕首割断了好几个人的喉管,率先闯了进去。
突然看见自己五哥满身染血的样子,景明泉发指眦裂,握着匕首的手愤怒地打颤。可惜对方用一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发簪紧紧抵住景明叡的咽喉,景明泉武艺再高强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黄衫女子的手下已经全数被诛,她顺利地用景明叡的安全换来了一匹马,带上景明叡飞驰而去。
景明泉只得在后面咬牙切齿地高声喊道:“你要是敢伤我五哥,我必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黄衫女子不停地变换方向,纵马跑了一个多时辰,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脱离了包围圈。她稍稍放缓了马速,朱唇贴着景明叡耳边喃喃道:“真是奇怪,明明晴哥哥更加美味一点,我怎么觉得更喜欢你一点呢?”
景明叡的身体本来就快要撑不住了,又经过这一通颠簸,更是没有一处不痛的。他呲了呲牙,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美人这是在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