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哭这么惨,死人了?”
“......”
“......”
凌汐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指了指姿势诡异的师徒两人:“师徒重逢而已。”
“啊,呵呵,对不起啊。”苏涧粼也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干笑两声默默关上了门,免得清虚的哭号传到外面再让别人误会。
望归觉得额头青筋直跳,伸手把净给他丢人的师傅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厉声道:“师傅,站好!”
清虚道长闻言反射性的撒开手挺直了腰杆,随后终于反应过来似乎丢了人,顿觉老脸一红。
“见笑了,见笑了,啊。咦,怎么是你们?”
见清虚道长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存在,顾子文扯起了一个极其虚伪的笑容。
“道长,别来无恙。”
“你们认识?”望归疑惑的眼神在他们之间转了转,有些好奇。
“哈哈,那个,之前他们在我摆的摊上算过命,还拍坏了我的桌子......”清虚的声音在望归陡然严厉的目光下越来越小声,最后讷讷的闭了嘴。
“师傅,你.......”望归没说下去,只是脸色越来越差,眉头微蹙,薄唇紧抿,像是在压抑这什么。
清虚知道宝贝徒弟是动了真怒,摸着鼻子有些心虚,也有些尴尬。
毕竟还有其他人在呢,徒弟就算要教训他也要换个没其他人在的场合嘛,现在这样他多丢人。
望归深呼吸几次压下了心头翻滚的思绪,再次开口对象却是一声不吭的其他三人。
“让几位见笑了,我和师傅还有些私事要说,就不留你们了。放心,龙虎寨的事情我会详细的告诉师傅的。”
见他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可能继续留下,打了声招呼就一起出了房间,顺带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没想到清虚道长在徒弟面前那么......乖。”
苏涧粼压低了声音感慨着,到现在她都觉得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画面。
另外两人相视而笑,没有应声。姑娘,别以为你没说出来,我们就不知道你真正想说的是“怂”。
苏涧粼被他们俩腻歪的汗毛直竖,装模作样的在胳膊上搓了两把,加快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眼不见为净。
......
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自家师父,望归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不过才走了月余,这洗得发白的道袍是怎么回事,旧就算了,下摆缺的那一块是师傅太饿撕开吃了吗?还有这乱糟糟的头发,师傅你在脸上抹把黑灰就可以和门口的乞丐抢生意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望归只觉得心头一阵无力,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他怎么舍得丢下他一个人离开。
“师傅,我去让伙计给你烧洗澡水,你先好好洗洗,其他的等你收拾完再说吧。”
望着干净利落丢下他一人留在房间的望归,清虚只觉一阵错愕,怎么一段日子没见徒弟变化这么大。
明明以前无论他怎么不靠谱,惹了多少麻烦,望归都会任劳任怨的帮他收拾烂摊子,事后再加上一段长长的思想教育。为什么这次表现的好像再也不想管他?
不对,他不是现在才有了变化,在他不辞而别之前就有哪里不对劲,那些有意无意的保持距离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清虚的表情郑重起来全无平日的轻佻,他没工夫细想原因,但他就是不希望望归有任何瞒着他的事情,任何。
没多久望归便回了房间,像以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帮清虚收拾行李。拆开随意裹好的包裹,所有衣服平铺在床上一件件叠好,整齐的摞在一起,一会儿洗澡要换的单独拿出来放在床头。打包的方巾沾了灰,被他仔细的洗净之后晾在了一旁等着吹干。
清虚坐在桌前,单手支着下巴,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身影,太正常了,正常的好像之前望归刻意表现出的疏离都是他的错觉。
挑了挑眉,清虚知道那绝对不是他的错觉,他的乖徒弟真的有什么在瞒着他。是什么呢?清虚手指捻这下巴的胡子,眼神幽深。
水烧的很快,不多时就见伙计拎着一桶桶热水倒进房间里的浴桶。
清虚毫不在意的当着望归的面脱了全身的衣服,却瞥见以往总是要絮叨他两句的望归这次居然特意别过了头,不看他,不说话,被扔得满地的衣服也没有上前收走。
清虚心里没来由的烧起了一团火,当初他一个尚未成家的男人把望归当亲儿子一般照顾,从来没让他受一点委屈,现在让他伺候自己就不高兴了?
强按住心头的火气,清虚跳进浴桶,趴在浴桶边缘朝望归露出了和往常一样不正经的笑:“好徒弟,帮师傅搓个澡吧。”
望归身子一僵,在清虚望不到的地方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掌心,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片刻后才应道“好”,声音却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干涩。
清虚在他答应之后转过了身背对着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如潮水一般消失不见,徒弟是他一个人的,他迟早要弄清楚是什么分了望归的心。
帮清虚搓澡这事望归早已驾轻就熟,此时做来自是毫不费力。但是不知为何,明明是做过无数次的事情这次望归竟是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继续多久,或许也过不了几天吧。
“徒弟啊,再开一间房就是白白浪费银子了,为师和你住一间好不好?”
清虚想的很简单,想知道望归究竟瞒着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