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心喜欢一人,那便是从一而终,哪怕对方死去,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更改,更不会找什么替身,平白污了他喜欢的那人。
陆长亭收回目光,道:“我知道是为何了,但此时还不能告知龚老夫人,老夫人且等我一日,毕竟不好生证实一番,我也不敢妄言。”
都这么多年没有子嗣了,龚老夫人当然也不急在这一时,更何况陆长亭这张脸说出的话,那可真是说什么都好了。
陆长亭又陪着听道衍讲了会儿经,那龚老夫人听得入迷得很,满面喜色。陆长亭倒是听不出个什么来,他只觉得道衍可着实太能伪装了,现在摇身一变,便就是个佛法精深的高僧!
而早已经见过道衍真实模样的陆长亭,当然无法如龚老夫人这样真将他当做高僧,还听得入迷不已了。
讲完经后,龚老夫人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而后回转身来,便正好对上儿子那张脸,龚老夫人笑道:“儿子,说不定你这没子嗣的毛病,真能治好了!”说完龚老夫人便开开心心地扶着丫鬟的手臂走了。
而背后的龚佥事面色却是瞬间沉了下来。
早知道,他便不应该心软为母亲请来那个道衍讲经!
可是龚佥事也知道,这时候,后悔也迟了!
这厢陆长亭跟着道衍一同离开后,马车便载着两人直接朝着燕王府回去了。一回到燕王府,朱棣、朱樉、道衍三人便将陆长亭围坐在了中间,他们都等着陆长亭说那龚佥事如何邪门,可有破解之法。
陆长亭无奈:“都要听?”
“这是自然。”朱樉道。
陆长亭摊开手掌:“给钱。”
道衍挑眉:“怎么还要给钱?”
“听个说书的都得给钱呢,何况我呢?”陆长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得理直气壮。
三人闻言,自然只有马上掏钱,但他们都是什么人?谁也不是穷人啊,从身上掏出来的大都是大额的钱,最后都落入了陆长亭的口袋中。陆长亭满意了,然后看向道衍:“劳烦道衍师父先说一说今日我们去龚家发现的不对劲之处。”
道衍被他哽了哽:“我不仅给钱还得出力啊?”
陆长亭就看着他不说话,道衍无法,最后还是得开口,将龚家的可疑之处都说了出来。
“……不过这些我都不知晓何处可疑。”道衍作了结语,然后将时间留给了陆长亭。
陆长亭道:“那是因为道衍师父没我聪明。”
道衍:“……嗯,没你聪明。”
那句话本也只是陆长亭试探道衍底线的,他没想到道衍还真的就顺着他往下说了。
陆长亭暂时抛开这些思绪,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龚家事上。
“我们从龚老夫人口中得知,龚佥事膝下没有子嗣,但他面无绝嗣之相,这是第一点信息,而后又得知龚佥事的亡妻曾经怀过一个孩子,虽然最后没了,但可知龚佥事的身体是没问题的,若是他自身原因而不能有子嗣,那他应该早就请大夫去了,这是又一点信息,综上可以得出,问题出在了后院女子的身上。可一个女子无法有孕,那不稀奇,若是几个女子都无法有孕,而男方又无隐患,那可就稀奇了。”
“我和道衍将目光锁定在了宅子的风水上后,便发现龚佥事妻妾居住的后院,显得很是怪异。屋顶有文昌塔,但文昌塔却并非我们常见的那一类,它的造型怪异,塔尖指向远方。而院子墙壁上有四面萧墙,萧墙还都装反了。若说正确摆置时,是挡外面来的煞和鬼,那么装反了之后,效用自然就变成了,挡住院子里的煞和鬼不让出去。”
站在朱棣身后的程二,听到这里时,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萧墙……还有这么个用法啊……程二觉得这可着实太危险了,在萧墙上动动手脚,都能给你招来灾祸啊!
旁的朱棣三人,只是微微皱眉,但他们的态度都表现得很是沉静,分毫不慌乱,也不惊奇。
“再说院子里,水井前摆香案牌位,说是祭奠亡妻那个不成形的胎儿,反正我是不信的。”陆长亭道。
“那还能用来作什么?”朱樉问。他们对风水之事都是一窍不通,便只有处处不解处处问长亭了。
“井水通阴,你们想到了什么?”陆长亭一边和他们说的时候,其实也是一边在理清自己的思路。
“能想到什么?”程二在旁边小声道:“小长亭啊,我这满脑子都是鬼鬼鬼了啊!”
其他人也一样,的确是想不出来别的什么。
陆长亭耸耸肩,道:“什么地方才会摆香和果蔬?”
“不就是牌位前吗?”
“还有呢?”
程二激动地道:“坟前!”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近乎结巴地道:“那……那里不会是被当作了坟头吧?”
陆长亭并未直接回答他这话,而是道:“风水中讲究呼形喝象。很多风水物,就是缘于这样的道理。而你们再看龚家后院外,那四面萧墙可作什么?”
程二一边哆嗦,一边却又管不住他那张嘴,他低声道:“是……是棺材?”坟头之中,还能有什么,那不就是棺材吗?四面一拼,那就是棺材板了呗!
朱棣闻言,微微拧眉。
朱樉叹道:“嗬,这龚家倒是厉害!”
陆长亭又道:“女子属阴,长住院子里,阴气和阴气交融,生生不息,日子久了,身体便有所损伤,偏向阴寒,因而后院中的女子,脸色苍白、弱不禁风,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