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杀”字,令温洋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温洋目光哀弱的看着殷锒戈,抿着嘴没有说话,但凄然的眼底却压抑了一层无辜的泪仿佛在无声的乞求
可越是这样仿佛充满无数委屈的泪光,越让殷锒戈感到可恨!
“别再这样看着我!否则我真会动手!”
殷锒戈说完,电梯门也被打开。
殷锒戈狠狠瞪了温洋一眼,转身跑出了电梯,温洋揉了揉眼睛,犹豫了几秒也跟着跑了出去。
殷锒戈在一间套房门前停下,他确认了眼房号,便快速推开了那扇本就虚掩的房门,温洋跟着走了进去,但一直不敢靠殷锒戈太近,甚至不敢出声整个套房的灯是打开的,殷锒戈一进门便焦急的叫着文清的名字。
温洋想起那张照片里,文清是躺在一张床上,于是径直朝卧室跑去,并对殷锒戈道,“文清应该在卧室”
殷锒戈一愣,随即跟着温洋去了卧室
“文清,你在”
一进卧室,温洋的声音便嘎然而止,他望着床上,置身在一片血红色中,满身伤污,毫无生气的文清,吓的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和照片里一模一样的画面,躺在床上的文清一丝不挂,从脸到脚,皆有被虐待过的青紫淤痕,身上又有多处看上去触目惊心的伤口,且流血不止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能猜到文清在昏迷前经历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看到这一幕的殷锒戈,瞬间头皮如炸裂一般,像有密密麻麻的毒蛇爬上了脊背,那种从脚底心里窜起的凉意与绝望几乎令他崩溃。
殷锒戈跪在了床边,他颤抖的抚摸着文清有些发凉的脸颊,悔恨的泪水汹涌而下,声音都变的沙哑,“文文清醒醒,文清”
殷锒戈手脚略有些发麻,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用一张薄毯裹住文清。
“哥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文清,坚持住”
殷锒戈抱起不省人事的文清转身跑了出去,温洋扶着身后的墙才缓缓站起,眼前留在床单的大片血迹依旧刺激着温洋视觉神经他不敢去想像文清都经历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对不起”温洋手压在眼睛,哭着自言自语,“我不是故意的文清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温洋恍恍惚惚的离开了酒店,但站在路边却不知下一步该去哪里,他很清楚,文清受了那么重的伤,殷锒戈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无论在殷锒戈心里,自己是否和殷河合谋,他和殷锒戈的这段感情,怕是都已经走到头了。
没什么能比得上文清的命,所以从今以后,殷锒戈也不会再有对自己温柔的理由因为在他心里,伤害文清的人,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该不得好死那个被殷锒戈装在心里十一年的执念,就像潜藏在殷锒戈心里的一块病魔,只要发作,全世界,哪怕是跟他再怎么亲密过的人,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温洋无法对自己和殷锒戈之间的感情自信,他无法相信殷锒戈对自己的爱,会让他原谅自己会让他在今晚之后继续爱自己温洋感到可悲的是,无论他将这一切想的多么透彻,早已身心沦陷的自己,依旧无法接受依旧在心里自我安慰似的想着,这个对自己说过无数甜言蜜语,发誓会永远守护自己的男人,心里一定还有着对自己的留恋只要自己不放弃,这段感情,不,是这段婚姻,还可挽救温洋知道殷锒戈此时一定是把文清送往医院了,而且一定是离这里最近的医院。
纠结许久温洋还是决定去医院确认文清的情况,事到如今是他欠文清,如果文清抢救不回来,他也会愧疚终身。
温洋等车时,杨亦开着车停在了温洋的跟前,摁下车窗,杨亦彬彬有礼的问道,“温先生去哪,需要属下送您过去吗?”
温洋认识杨亦,没什么犹豫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去离这最近的医院。”温洋一边单手系着安全带。
温洋说完,杨亦启动车,调转车头往医院开去。
途中,杨亦问温洋伤从何来,温洋也没提殷锒戈,吞吞吐吐的谎称不小心被门夹了。
“殷哥这次似乎真对温先生动了怒。”杨亦像是在同情温洋,神色凝沉的掌控着方向盘,皱着眉轻声道,“以温先生犯的错,恐怕”
“我我不是故意,我真的不知道那份录音是”温洋慌忙解释。
“不仅是那份录音的事。”杨亦打断温洋,轻声道,“是在殷哥心里,应该说目前在很多人心里,温先生就是受殷河指使,利用殷哥对你的信任离间殷哥与文清,导致殷哥将文清亲手送给了殷河”
杨亦的话令温洋恐慌到了极点,他几乎侧着身,双手慌乱无措的抬在半空中,“不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和殷河没关系,我也是被他利用,那个货车司机应该也是受人指使才冤枉我的,你你相信我”
“光我相信您是没用的。”杨亦叹了口气,“文清被殷河折磨成那样,万一抢救不回来,无论您怎么解释殷哥他都不可能再相信你。”
温洋绝望无比,垂着头低声道,“我我会向殷锒戈解释的,不管怎样,我不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温洋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杨亦,“你怎么知道文清被殷河折磨了。”
看了照片的只有自己和唐淞,赶到现场的也只有自己和殷锒戈,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文清受伤一事杨亦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间恢复如常,他看了视镜里的温洋,发现温洋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