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你就不用提自己孤陋寡闻了好吗。
段正淳也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段誉果断转移话题,说道:“爹,你的马好,怎地不让给妈骑?”
刀白凤说道:“我不骑!”向前直驰而去。
段誉纵马追上,挽住母亲坐骑的辔头。
镇南王已下了马,牵过自己的马去。然后笑着抱起刀白凤,放在自己的白马鞍上,笑道:“凤凰儿,你这么一位绝世无双的美人儿,骑了这匹白马,更加好看了。可不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吗?”
刀白凤的脸色又冷了下去。
段正淳见妻子如此,也不知如何是好,但因心中记挂着高升泰的伤势,快步走到他身边,说道:“泰弟,你内伤怎样?”伸指搭他腕脉。
高升泰道:“我督脉上受了些伤,并不碍事,你……你不用损耗功力……”一言未毕,段正淳已伸出右手食指,在他后颈中点了三指,右掌按住他腰间。
段正淳头顶冒起丝丝白气,过了一盏茶时分,才放开左掌。
高升泰道:“淳哥,大敌当前,你何苦在这时候为我耗损内力?”
段正淳笑道:“你内伤不轻,早治一刻好一刻。待得见了大哥,他就不让我动手,自己要出指了。”
高升泰本来白得怕人的脸色,但只这片刻之间,双颊便有了红晕,不愧是段家的一阳指。
褚万里牵过一匹马来,服侍段正淳上马。段正淳和高升泰并骑徐行,低声询问敌情。段誉与慕容复有说有笑,倒是刀白凤冷着脸不说话,在铁甲卫士前后拥卫之下向大理城驰去。
黄昏时分,一行人进了大理城南门。‘镇南’、‘保国’两面大旗所到之处,众百姓大声欢呼:“镇南王爷千岁!”“大将军千岁!”,慕容复不由感叹段誉他爹的声誉。
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一行人来到一座牌坊之前,一齐下马。牌坊上写着四个大金字:“圣道广慈”,就是大理的皇宫了。
一行人走过牌坊,到了一宫门前,门上的匾额写着‘圣慈宫’三个金字。一个太监快步走将出来,说道:“启禀王爷:皇上与娘娘在王爷府中相候,请王爷、王妃回镇南王府见驾。”
段正淳道:“是了!”
段誉笑道:“妙极,妙极!”
刀白凤淡淡地道:“妙什么?我在皇宫中等候娘娘便是。”
那太监道:“娘娘吩咐,务请王妃即时朝见,娘娘有要紧事和王妃商量。”
刀白凤低声道:“有什么要紧事了?诡计多端。”
一行人出牌坊后上马,折而向东,行了约莫两里路,来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府额上写的是“镇南王府”。门口站满了亲兵卫士,躬身行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段正淳首先进了府门,刀白凤踏实上第一级石阶,忽然停步,眼眶一红,怔怔的掉下泪来。
段誉半拉半推,将母亲拥进了大门。
高升泰等到了大厅上,分站两旁,段正淳道:“泰弟,你身上有伤,快坐下。”
段誉同慕容复说道:“慕容,你和我一起去见皇上、皇后吗?”
慕容复道:“这不合礼数吧?”
段正淳却也说道:“你救了段誉多次,况且慕容少侠乃江湖新宿,我皇兄也极想见见的。”
这话说的不错,段氏以中原武林世家在大理得国,数百年来不失祖宗遗风。段正明、正淳兄弟虽富贵无极,仍常微服了游,遇到武林中人前来探访或是寻仇,也总是按照武林规矩对待,从不摆脱皇室架子。
慕容复于是就跟着段誉他们一齐去见段正明。
几人穿长廊,过庭院,只觉得走不完的一间间屋子,终于来到一座花厅之外。
那引路的小太监报道:“镇南王、镇南王妃、世子、慕容复朝见皇上、娘娘。”揭开了帘子。
居中而坐着一名长须黄袍,相貌清俊的男子,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明,帝号称为保定帝。他身旁坐着端庄秀丽的皇后,微笑着看着几人。
大理国于五代后晋天福二年建国,比之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还早了廿三年。大理段氏其先为武威郡人,始祖段俭魏,佐南诏大蒙国蒙氏为清平官,六传至段思平,官通海节度使,丁酉年得国,称太祖神圣文武帝。十四传而到段正明,已历一百五十余年。
是时北宋汴梁哲宗天子在位,年岁尚幼,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这位太皇太后任用名臣,废除苛政,百姓康乐,华髟绥安,实是中国历代第一位英明仁厚的女主,史称‘女中尧舜’。大理国僻处南疆,历代皇帝崇奉佛法,虽自建帝号,对大宋一向忍让恭顺,从来不以兵戎相见。保定帝在位十一年,改元三,曰保定、建安、天佑,其时正当天估年间,四境宁静,国泰民安。
大理并不是特别注重礼仪,所以镇南王几人只是随意地行了个礼,段誉便扑了上去和段正明撒娇。一旁的慕容复也只是行了个武林中见到前辈的礼。
段正明笑着问段誉:“誉儿,这几日偷跑出去,可是有什么收获吗?”
段誉挠挠头,答道:“收获么,大概就是认识慕容了吧。”这么个美人……
慕容复:“……”
段正明微笑